第一天, 一切平静,参加夺旗赛的军校生们在小心翼翼的探索中过去,一反以往激烈的攻势,这次两边的学生都在指挥下兜着圈子。
第三天, 两个阵营第一次发生正面冲突,持续时间十分钟, “死”三人,在此之前仅有两人因为雪狼群的攻击强制退出比赛。
第五天,保守派率先夺下部件,这场漂亮的领先缔造者是保守派这次比赛里的指挥官,三年级的邵君衍——同时,这也是保守派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夺旗赛开局就取得明显优势。
比赛进行到第十天, 双方首次发生大规模冲突, 保守派统共五个据点受到袭击, 因此暴露伪旗据点三个,激进派夺取一部件, 与此同时, 身处激进派阵营腹地的保守派指挥官遭到有策划性的围攻, 逃脱。
第十三天,保守派从激进派阵营侧腹突进, 剿灭对方一共八个据点,取部件两个,当天被激进派追平了优势。
从这天开始,原来如白开水般令人感到无趣的夺旗赛突然加快了节奏, 第十四天时保守派指挥官邵君衍首次退回己方飞船,但他留下的保守派军校生依旧向前突进,在激进派阵营中造成混乱,与此同时,激进派也展开了进攻,精准而迅速地剿灭保守派的据点。
邵君衍回到飞船后的第十二个小时,激进派领先一步确定了保守派飞船的位置,胶着两小时,败。
薇薇安的声音响起时,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及时反映过来,停下之后无意义的冲突,无论是在飞船上还是陆地上,当战局逐渐平息时,已经又过了十几分钟。
邵君衍背靠舱壁坐着,他闭着眼,脸上流下的汗水逐渐凝结成霜。敌对阵营的学生早在被标记“死亡”后就默默退出了这个空间,只留下了邵君衍,以及一地散落的武器。
“输了。”
维尔莉特进来时邵君衍是知道的。
相较于男性,女性的脚步总是更加轻盈,但却依旧被邵君衍听得一清二楚。
摸索着解开头盔,邵君衍向后仰着将头靠在墙壁上,只是轻轻回了一声:“恩。”
“飞船已经返程,我们也该回去了。”
“你先过去。”直到这时才动了动,邵君衍疲倦地睁开眼,寒霜覆在他身上,仿佛加负的千斤重石:“不必等我。”
这是场磨灭人精神的战争,从地面到船舱,大部分时候邵君衍不得不保持清醒,他不记得自己有睡过多久,多时是三四个小时,也有一夜未阖眼的时候。
维尔莉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但原本稍睁的黑眸却是慢慢闭上,黑发的青年松开握着武器的手,已然睡了过去。
因为这场夺旗赛意外激烈,薇薇安在宣布比赛结束之后并未立刻切断连接,而是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她才不再继续这个任务,但至少,那个时候的邵君衍还是清醒着的。
从平淡无奇、小心过头的开场到疾风骤雨般的收场,不太关注夺旗赛的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比赛就已落下帷幕。画面切断的时候,莫奈正一个人在附近的食堂里坐着,没有带来朱瑞安,他只是静静地一个人吸着葡萄汁,喝完就随手将铝罐扔到垃圾箱中,向半个月前来过一次的地方走去。
那附近已经围满了人,帕里奇的教官们,前来拜访的其他军校的学生们,还有一些过来凑热闹的机械分院学生,都在仰头看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飞船。莫奈绕了小半个圈,最后瞅了条小缝斜□□去,倒是也挤到了前面,但位置也没多好,趴在栏杆上,也看不清一手撑着额走下飞船的邵君衍的表情。
“出色的表现。”
正闭着眼向前走的邵君衍睁开眼睛向旁望去,尼古拉斯斜斜伸出一手,即便是在说赞赏的话,他那翠绿的眸中依旧没有一丝情绪:“但如果你是站在我们身边,我会更加高兴。”
“……”冷漠地移回视线,邵君衍伸出手去,却没有握住尼古拉斯的手,而只是随手一挥——那是指尖和指尖的短暂接触,敷衍之意再明显不过。
这场景丝毫不落地落在远处一人眼中,令那人开怀地笑了起来,他身旁的朋友斜瞥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怎么?你难道一点都不开心吗?难得有一次在他们夺旗赛结束之后轻松地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我以为这是很令人愉悦的事。”
“尤利塞斯,你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这次不去参加夺旗赛的原因。”身旁人嗤笑了一声,皱着眉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有多少人在质疑你?”
“那又怎么样呢?别忘了,我们已经快毕业了。”现任帕里奇领袖,五年级的尤利塞斯偏了偏头,面上依旧挂着无可挑剔的笑:“新的舞台交给后来人去表演就好了,而我们只需要在最巅峰的时候停下,从此所有人都将记住我们最辉煌的模样。”
“说得好听,我以为你是怕了那个邵君衍呢。”
“当失败的风险提高到一定程度时,适当的妥协也是必须的。”尤利塞斯不可置否地笑着,又缓缓道:“……不论如何,现在我们需要在意的舞台已经不是这个了。”
尤利塞斯看着远方的邵君衍,以前他曾替这人感到惋惜,如果他不是那么决绝地和邵家、和他们这一系人撕破脸面,也许邵君衍以后在军部里会走得更远,顺便也可以帮他牵制尼古拉斯。
至于现在……
想起近来的军部形势,尤利塞斯抱着右手,看向老校长的眼眸中浮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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