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大人没多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很平常招呼昙宗:“失忆之后还没好好了解过寺院吧。我带你走一走。毕竟你可是柏谷寺的寺主。对了,这些日子,明嵩和觉远都帮你管理着,你既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也可以考虑回归了。”
“我失忆了。”昙宗心塞塞的,感觉自己要魂魄出窍了。
方丈大人笑得和蔼:“无碍,无碍。武功可以再练,佛法可以再学。福祸所依,你该学着向前看。”
完全被堵死的昙宗觉得心更加塞塞的,只好默默跟上自己的方丈大人,参观整个少林寺和柏谷寺。
方丈大人走得并不快,语气也温吞吞的:“柏谷寺和少林寺都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佛堂、练武场、伙房,这些都有。收来的麦子大多就放到柏谷寺,对了,东面就是练武场,平时也晒晒麦子。”
昙宗张望了一会儿,不自觉晃了晃脑袋:“哦,我就是负责带着他们看守粮食?”
方丈:“……这么说倒也没错……”
昙宗深沉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自己内心所思所想,都告诉方丈,他对方丈有着意外的信任感,这也许就是方丈能够成为方丈的原因。
昙宗深深呼出一口气:“方丈,我总觉得很多地方,感觉不对。”
方丈疑惑:“感觉不对?”
昙宗点了点头:“感觉佛像应该更加金碧辉煌,感觉寺庙应该更宏伟,感觉习武的方式不仅仅是拳脚功夫,甚至感觉,我不是我。”
方丈似乎一下子愣住了,半响才回过神:“……天眼?”
“嗯?”这回轮到昙宗疑惑了。
伟大的方丈大人深深看了一眼昙宗,摇了摇头:“或许你觉得所有的不对,都可能是对的。”
玄,听不太懂。昙宗无奈将握着棍子的手收紧了:“方丈不说清楚,我会有些茫然啊。”
方丈大人笑眯眯:“失忆不是坏事。既然觉得不对,那就朝着对的方向走。”
昙宗瞟了一眼方丈大人的脑袋,想想觉得不太好:“……蓄发?”
方丈大人:“……这可以再考虑考虑。”
昙宗又想了想:“……哦,还有我总觉得我是吃肉的。”
方丈大人:“……这犯戒了。”
昙宗幽幽看向方丈大人:“……喝酒?”
方丈大人:“……也是犯戒。”
昙宗最终严肃道:“……其实我觉得我不是和尚。”
方丈大人:“……有些事还是考虑考虑,再考虑考虑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为防止不看文案者再次提问,友情提示:本文主攻。
通俗版批注:寮房:寺院里的单间。
一如既往小剧场:
昙宗:【心塞】作为一个失忆的寺主,我压力很大。
觉远:【黑化】作为一个被遗忘的徒弟,我觉得压力更大。
明嵩:【微笑】作为一个擅长看病的和尚,我觉得压力超大。
方丈:【和蔼】今天经念了?早课谁缺席了?练武场的麦子收了么?你们竟然还有压力?来,把这本经书再念五十遍。
☆、贫僧习武了
既然打算回归继续做自己的寺主,那么首先要恢复自己的武艺。
世道维艰,少林寺光靠拳脚已经无法再守住这一方自在天地。为了自我的安全,少林寺开始拿起棍子,演练棍法,以此来更好的保护自己,保卫少林寺,守住这片静地。
身为柏谷寺的寺主,昙宗武艺高超,一直都属于引领般的人物。此刻的他失去记忆,武学佛学都忘得一干二净,不免时不时有些惴惴不安。
昙宗仿佛催眠一般,在内心默念无数遍:我可是做柏谷寺寺主的男人!怎么着也要好好练习武功!
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后,昙宗冲进人堆中,将早课刚结束,还浑身是汗的觉远拖走,准备去好好学习如何做一个武艺高强的寺主。徒弟都是师父教出来的,总能帮上一点忙。
柏谷寺离少林寺不远,是少林寺的下属寺院。院中新建的木桩整齐排列在广场的一边,随时等候着练武的和尚们。
将探头探脑试图围观的一众小和尚轰走,昙宗走到了一根木桩前。
燃木是昙宗失忆的原因,也是昙宗无法舍弃的武器。通红的棍身精致的不像是一把武器。不过对于此刻的昙宗来说,这就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东西。
昙宗拿着棍子燃木对着木桩半响,脑里陡然一闪,手不自觉交错开始甩起燃木。虎口对着虎口,棍子粘缠转圈。由于速度过快,整根燃木棍在空中留下无数残影。
一击,两击,三击……下劈。
木桩上桩手应声而断裂。
带着惊愕看了看木桩,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燃木,昙宗完全无法从震惊脱离出来。
在一旁负责“监护”自己失忆师父的觉远瞪大了双眼,似乎也觉得自家师父这一回强大到异常,那急速如雨点般的棍棒攻势,让他忍不住向前凑了凑,想要叹一声果然“祸福相依”。
昙宗捡起了地上的桩手,看了一眼,最终面无表情递给了自己一脸稚嫩却颇具慧根的小徒弟:“是被蚂蚁啃坏了,不是我弄坏的。”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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