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溪抱着朱琴,翻看了一遍,没机关没暗格的,没事儿让人猜什么谜呢,她把琴放回原处,边看对联边往后退,一屁股坐到棋台上,心里还在思考着那幅对联,嘴里不断的重复:“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眼神扫向棋盘上的围棋子儿,再念叨着望向绣品长板,顿时眼前一亮:“荷花,柳树,山,湖……哈哈,四面荷花是吧?”她拉过绣有荷花的长板摆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三面柳是吧?”她挑出有柳树的三块长板丢在一边,“一城山色,半城湖……这不是让人玩拼图嘛,师父,您出来看看,师父!朱煞!出来啊……”潘小溪在长板与长板之间打转,不对,绣品图案衔接处都不对,难道错了?
“是谁在这里面瞎胡闹啊?”钱凛义的声音传了过来,潘小溪把腰一挺,单手叉腰,另一手指伸直了食指,直指钱凛义的鼻子,嗲声嗲气道:“你这个天杀的,没心没肺的家伙,我翻翻自家东西,你也要过问?你说,是这些东西重要,还是我比较重要?你是不是见我尸骨已寒,人死如灯灭,往年的情份也一并勾销了?”她见钱凛义目瞪口呆之时,柳腰款摆,边骂边往密室门口退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无情无义,枉我对你一往情深,神马荣华富贵我都可以不在乎,掏心掏肺的待你,就连死了也不愿投胎轮回,流连在这人世间,偷偷的看着你,偷偷的念着你,偷偷的想着你,我看呀看,我念呀念,我想啊想……”她扭头一看已到密室大门,声泪俱下道:“我真是掏一颗真诚无比的心,丢出去喂狼了呀我,呜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我走,我走……”潘小溪言毕伸手一抠石门上的方形石锁,轰隆声已起,石门缓缓的关了起来,在关上的那一刻,她听到钱凛义道:“不是,那个,不是啊……”把脑袋一耸拉,哎哟喂,幸亏我急中生智,否则都脱不了身了。潘小溪赶紧拔腿在石道上奔跑。
石门重新打开,钱凛义的呼唤传来:“羽娘,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羽娘,你别走。”潘小溪停住脚步,没入黑暗中听着。钱凛义略带哭腔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才肯对我说贴心话,我将你的尸骨存放此处,那也是我对你的不舍啊,羽娘,我也对你日思夜想,我闲暇之时便来此地看你,今天我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你怎么能不听我解释,如此来去匆匆啊,羽娘,你回来。”潘小溪抠了抠太阳穴,暗想道,这皇妃与尚书果然有奸`情啊,羽娘?那怎么又会变成朱煞的?她憋着嗓子道:“你不必解释,你有妻有女,又岂会念你我的旧情,你就当我今日未曾来过。”钱凛义道:“不,羽娘。你生性温婉,娇柔体弱,当年你与夫人同时产子,产后失血过多而死,我的心都碎了,你出来吧,我想见你一面,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都是我钱凛义最美丽的妻子。”潘小溪嘴巴微张,啊?他妻子?
朱煞阴冷的声音从密室内传来道:“谁让你提那孩子的?当年若不是她,我能有今日?你有娇妻在旁,有千金在膝下承欢,而我呢?和我那可怜的孩儿共赴黄泉!试问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又有哪里对不起她?”钱凛义回头,已是满脸泪痕:“羽娘,你真的在这里。这,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朱煞冷笑几声道:“呵呵,你护着她?呵呵。天意?”她逼近钱凛义道:“天下男人都一样,无情无义。被皇上点入皇宫又如何?还说我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你只是救了他一条小命,他便把我转手赐给了你,念过旧情吗?而你上有高堂,下有妻房,我想顺应天意,委曲求全,你留宿我房中,她便给我做人偶,扎金针。我可有在你面前说过她一句不是?同为女子,甚至让你莫要冷落于她,这才与她同时怀有身孕,我喝过她差人送来的泻药粥,你真以为我是产生失血过多致死?她是凶手!夺我与我儿性命的凶手!”
“羽娘……”钱凛义张开双臂,轻轻呼唤道。潘小溪在密室外面,蹲了下去,走还是不走?别人谈家事,这么呆着偷听好像不太厚道吧。朱煞拂袖转身,冷声说道:“哼,此仇不报,我誓不投胎。”钱凛义道:“羽娘,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孩儿夭折那是上天要让我钱某无后,而如今思语也已长大成人,若非羽娘你当年成全,恐怕钱某我已绝后了,您也是思语的娘亲啊。”朱煞吼道:“我要我自己的孩儿!”密室内刮起一股腥风,满室的白光变成了血色,潘小溪捂鼻起身往里一看,铜盆里的夜明珠,颗颗通红,盆口冒出一阵接一阵的红雾,看来这个朱煞是彻底怒了。朱煞止住嘶吼,冷冷说道:“我恨你,我恨你们!我恨无情无义的人,我恨全天下三妻四妾的男人!”钱凛义缩起肩膀,退到一旁道:“羽娘,你真的变了,你真的变了。”他摇着头又道:“当年那个羽娘不在了,她不在了。”他抹干眼泪,退出密室,站在紧闭的石门前,伫足许久,方才转身离开。潘小溪看着钱凛义走进火把石道的背影,靠在石墙上想了片刻,开启石门重新步入密室之中。
朱煞空洞的双眼中流出两行血泪,潘小溪非旦没害怕,反而好心安慰道:“别难过了,师父,你怎么不想想,钱府与皇宫相比,小如民舍,二妻争夫,你已气成这样,若你当年还留在皇宫之中,那后宫之争可就是千妻争夫啊,不对,听说皇帝都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加上他心血来潮宠幸的那些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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