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风擎发出模糊的梦呓,自风擎发热後就糊里糊涂地叫著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梦到什麽,只是弱弱的执著地叫著。
高一清手掌抚上风擎的额半晌,确定了温度才放下来,昏迷中的风擎似乎对高一清微凉的手掌颇为留恋,吃力地向著高一清手离开的方向靠去,惊扰趴在床边休息的绿松,高一清只能将身子凑过去让风擎找著了依靠。
☆、(5鲜币)行道迟迟69
风擎身下的褥子都湿了,人却睡得沉,呼吸深沉,表情安详沉稳,脸色显得苍白。睡在床里侧的高一清看著窗外天色逐渐亮成深蓝的黑,让他想起江上金乌升起前的苍穹。
深藏在黑暗里的不可预计,江面的湿雾遮住双眼,江面黑沉,唯一踏实的只有身後的温度,转瞬间银光乍现,黑暗中的未知逃窜开去,拍在船边的江水也温顺许多,高一清却没有回转过身去的勇气……
“家母,家母……”
高一清耳边听到轻轻的呼唤,可眼前还是一片深蓝的黑,平静的浓厚,高一清盼著那蓝色能再亮点,再亮一些,便是天明了。
高一清眼神迷茫盯著窗外,绿松叫了好几声,也没见高一清反应,知道坏事了,连鞋都没还没来得及脱就连忙爬上床,伸手在高一清额上先是一探,却只有冰凉,看到高一清的状况确实不敢妄下定论,就下床出去叫人去。
“都给我抬稳了,仔细你们的脑袋。”绿松压低声音警告,两个下仆小心把床内侧的人给抬出来,还得不能惊扰床上睡著的那位。
发生的一切高一清都有知觉,身体却动不了,眼前还是一片蔚蓝的黑色不变。
“家母您有哪里不适,跟小的说说。”绿松丢下里屋的那一位,凑到床前跟前掐下高一清的人中。
“……天亮了?”
绿松眼巴巴终於等到三个字,心跟在火上过了一遍似的,都快被烤熟焦黑得冒烟了,一边让开位置伸手招大夫进来,一边答道:
“亮了,亮了,主子那儿好好的,家母心放下罢。”
高一清整个儿放松下来,目光也清明许多,动动颈部,绿松赶紧上去给高一清调整一下软枕,让高一清躺得安稳了。
没做主的,绿松一人撑起整个场面,没把腰板挺直了,反而心惊肉跳的,要是哪个有个好歹,最後受苦的都是他,看著站在门外也是守了一夜的吴管事,乏得很的绿松特想上去揣他一脚,什麽事都要他给担著。
大夫给高一清把了脉,开了方子,高一清最近劳心伤神又伤了身,开的方子只是养身的,养神还得靠平时宽心少虑。
这夜里不光这院子内外闹腾得不得安宁,一向恬静的尧水镇也是一夜骚乱,人人自危,心中惶惶,从来鱼米乡里的日子就好似这城里水一样,平静地流淌著,虽时有涟漪,但水面下依然按著百年的河道流淌著。
突然一夜间,连野兽都没的山林里出了伤人性命的山匪,让镇里百姓诧异惶恐,还没回过神来,能顶尧水镇一片天的徐老板突然被押进县大牢里,之後在夜色之下,徐老板买凶杀人的消息传遍整个小镇,绣庄的大东家一身血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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