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后脚进了这房间,见元昶立在那里,额上青筋直蹦,屋子正中,刘漳那位宝贝妹妹刘云仙高高地站在圆桌上面,‘’容失‘色’泫然‘欲’泣。
“怎么了?”燕七问她。
“虫子!好大一只虫子!”刘云仙声音颤抖,她的丫鬟在椅子上站着,也颤着接话:“山蝎子!是山蝎子!”
“哪儿呢?”燕七低头满地找了一圈,然后就在桌子下面发现了一只半截小拇指长短的小蝎子软趴趴地歇在地上,“……”
燕七弯腰把小蝎子捡起来,就手从开着的窗子里扔了出去:“没事了,下来吧。”
“我……我‘腿’软……下不去了……”刘云仙可怜巴巴地说着,一边说一边拿眼瞟向元昶。
元昶的目光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型山蝎子,掉头大步往‘门’外迈,后头隐形的毒尾还忍不住地想要扎死谁。
“用帮忙吗?”燕七问桌子上的刘云仙。
“……不用了。”刘云仙川剧变脸似地收了惊吓,自个儿就从桌子上下来了。
喂你好歹掩饰一下好嘛!这脸变得也太赤.‘裸’‘裸’了吧!
燕七离开刘云仙的房间,见元昶正黑着脸站在楼梯口等着她,冲她喝道:“你管她做什么?!赶紧过来!”
“你是害羞了吗?”燕七边问边走过去。
“——我害个屁的羞!”元昶抻着脖子在燕七耳边吼,瞅了眼刘云仙房间的方向,见‘门’内‘露’了个绣鞋的鞋尖出来,不由更是气得险些喷火——偷听!那‘女’人居然还躲‘门’里头偷听!
“跟我走!”元昶扯着燕七从楼梯下到一楼,又从楼里冲到外面天井,立在葡萄架子下面冲燕七瞪眼睛,“我告诉你燕小胖,你不许‘乱’想!那恶心‘女’人我根本不认识!早知道刘漳这里有这么一个恶心东西,我才不会来!”
“别‘激’动,”燕七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所以你是为什么要来?跟刘漳关系好?”
“好个屁!”元昶哼道,“若不是半年考试时他借我抄了答案,我才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敢情儿是抄人家手短,事后人家这么一邀约,元昶再熊也不好意思当即就拒绝。
结果刘漳一家子倒是会抓住机会,派了自个儿妹子出马,想要来个美人计跟元昶这位小国舅爷搭上关系,不成想用力过猛,把元昶给惹/吓‘毛’了。
“燕小胖我告诉你,你再长大点儿可别像那恶心‘女’人一样做作,否则我见你一回揍你一回。”元昶道。
“跟长大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什么样,以后也还是什么样。”燕七道。
“呸,你懂什么,‘女’人一长大心思就多了,心思一多就爱作,”元昶冷哼,“你是没见过宫里那个闵贵妃,成日在我姐夫面前撒娇,一见她我就恶心,有一次她风筝挂树梢上了,还想让我姐夫发话令我上树去给她摘下来——拿我当猴耍!扭股似地在我姐夫身上粘了半天,装娇作嗲,险没让我当场吐出来!”
“后来呢,你给她摘了没?”燕七问。
“摘个屁!”元昶目光一冷,“我直接把那树给踹折了,让她自个儿从树上拿!”
“帅!”燕七夸道。
“什么帅?”元昶不明白。
“帅在这里的意思就是干得漂亮,干得好,干得‘棒’。”燕七解释。
“哈哈!”元昶开心起来,“我本来就帅!”
“……”谦虚一点啊喂。
“反正你别跟那些‘女’人学,”元昶伸手在燕七额心戳了一指头,“那些‘女’人都是为了取悦男人,作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你不需要取悦男人!你这样就‘挺’好,明白吗?”
“我本来就‘挺’好。”燕七道。
“……”元昶瞪着燕七,眼底却掩不住笑意。
是啊,你真的本来就‘挺’好,傻小胖。
这厢说着话,几位客人在刘漳的引领下也从馆里出来了,后头还跟着重新梳妆过的刘云仙,脑袋上绾着十分庞大复杂的飞仙髻,各种珠‘’琳琅满目地戳在上面,惹得大家不断地瞟向她那根还算纤细的脖子,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被这一头首饰压断了颈。
“距午饭还有一段时候,不若我们在附近走走?”刘漳笑着摆出东道主的架势招呼众客,“这附近景致也还算能入眼。”
众人也没什么意见,本来应邀来刘漳家这别苑就不是冲着他这个人来的,若不是京中现在实在太热,大家本着找个凉快的地方避暑的目的,谁也不会鸟他这么个势利货。
一行人在刘漳的带领下出了抱秀山馆,沿着山路边逛边赏景。燕九少爷慢吞吞地走在最后,他的身畔还跟着一枝,真是尽职尽责。
元昶扯着燕七走在最前头,一会儿上树掏鸟,一会儿下崖摘‘’,无论何时都是‘精’力充沛活力十足,其余人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说说笑笑倒也惬意。
“这清凉山虽然凉快,可差在山平壑浅,没有险景,实是差强人意。”一位穿着油绿衫子的人评价道。
“澎海是平日攀了太多险山峻壑的缘故,这样平平无奇的山自然不会放在眼中了。”众人笑道。
“却也难怪,澎海是攀岩社的主力,什么样的险山能难得住他?”刘漳也笑道。
攀岩社……这个时代连极限运动都有呢……燕七膝盖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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