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宗瑜哑然,楚昭转头看了看双林,双林低了头,心里不得不承认,楚昭这话,说得有道理,所以这太子职务,就是个坑啊!
外头雾霭沉沉,天色已暗,犹如外头雾松过来回话:“殿下,天绘院来人传话,道是太子妃娘娘备了晚膳,想请殿下过去用膳。”
楚昭抬头道:“就说孤还有事要商议,请太子妃自便。”
这时何宗瑜开口道:“殿下,您与太子妃本是一体,唇齿相依、荣辱与共,万万不能自相攻伐,两败俱伤,如今谭家那边出了漏子,只怕娘娘心里正是凄惶不安之时,您合该去安安她的心才是,这也是安了谭家的心。”
楚昭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道:“好吧,就说孤一盏茶后就过去。”
何宗瑜又道:“傅小公公这主意也未必不能行,可明日再商议商议,殿下不如让小公公写个章程出来,明儿咱们再商议合计一番。”
楚昭点头,转头吩咐双林道:“你就在书房这边写了罢,今晚不必你伺候了。”双林垂手应了,看着雾松服侍楚昭起身,先送了何宗瑜出去。
第53章 为人作嫁
双林自己在书房写好呈子,约莫晚膳过了的时间,楚昭又回来了,想必已是安抚过了太子妃,但因着大家心情都不太好,所以也没有留宿。楚昭坐下来,看到他写的呈子,拿了看了看,居然拿了笔在上头批改润色了一些文字,又对双林说道:“这折子写得实在,想来你在外边几年,也没丢了内书堂教你的东西。只是少了些公忠体国、天恩浩荡之类颂圣的词,用典也太少,辞藻也稍嫌不足,譬如这两句,稍微改改,便可对仗,听着也更有力量些,你不惯写折子,也不怪你,只是官场习惯,一贯如此。”一边又从头到尾一句一句给双林批改了一番,让双林重新誊抄了一遍。
双林一边誊抄,一边心里腹诽,他不过是把大致意思写出来便完了,楚昭也不知是哪里犯了好为人师的毛病,居然当真教起他写折子起来,他一个内侍,将来又不可能做官,这奏折会不会写,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以为自己是雪石?不过楚昭引经据典起来,的确侃侃而谈,双林那一二三四的大白话,被他修饰了一番,的确朗朗上口,文采斐然,看上去俨然是篇华彩文章了,果然不愧是多年精英教育出来的人。
楚昭不知他腹诽,看他誊抄完,拿了又从头到尾细看了次,起身从书架上拣了几本书来给他道:“这几本书你拿回去看看,里头有我一些批注,你可细读,我知道你一贯有些小聪明,圣人言虽小道必有可观,然则要更进一步知道理,还是须多读些书。”
双林接了书,有些哭笑不得,仍是恭敬应了,楚昭打发他下去,自己却在书房又熬到三更,才歇下去。
第二日楚昭与几位心腹幕僚、何宗瑜又议了议,仍是没有做出决断,然而第三日大朝回来,楚昭命人传了双林到书房。
双林到书房,看到楚昭面色深沉,何宗瑜坐在一旁,楚昭见双林行礼后问:“那养廉银的折子,你还和谁说过,或是那折子给谁看过。”
双林一怔,回话道:“不曾和人说过,便是雾松冰原,小的也未曾吐露过。”他一贯谨慎,虽然平日里雾松和冰原都爱说伺候楚昭时看到的事情,双林却一贯一字不吐,别人也只以为他不爱说话,却不知道他是前世养成的习惯,非公事场合,绝口不提公事,不相干的人,不要闲聊。
楚昭看了他一会儿道:“有人报我,说你昨日歇息,在御街与豹韬卫侍卫裴柏年饮酒闲聊甚欢,是也不是?”
双林心里一跳,昨日他不当值,楚昭又一天都在前殿,他便出去找裴柏年,想多问些消息,可惜裴柏年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只略微知道点风声罢了。没想到这又是被哪个有心人看在眼里,报到了楚昭这里,他跪下,抬头坦然道:“殿下,小的与裴侍卫只是旧识,他听闻我从宫外回来,约了饮酒叙旧罢了,小的绝无一字提到养廉银事。”
楚昭道:“起来吧,不过问问罢了,并非疑你。”双林起身侍立一旁,听到何宗瑜道:“书房看守的侍卫那日也问过了,并无他人进出书房,如此看来,只怕这泄密,还是在几位幕僚身上了。”
泄密?双林看向何宗瑜,何宗瑜和他解释道:“今日大朝,大皇子殿下给陛下上了折子,内容正是建议增设养廉银,那折子连字句都写得和殿下的折子一样,只有些许字词改动。”
双林吃了一惊,看向楚昭,楚昭淡淡道:“罢了,他这是故意的,无非是引得孤大肆排查东宫,猜疑诸位心腹肱骨之臣,此事就此作罢,也不必再查,查下去只会离心离德,此折子孤本来也不想往上呈的。”
何宗瑜蹙眉道:“幕僚中有人生了异心,这是必然的了,殿下不查到底,迟早会生后患,再说这养廉银的奏折,经过我们多方参详润色,又增加了不少约束核验的磨勘条款,真施行起来十分可行,如今白白让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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