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一阵心疼,刚搬进来的时候安定一狠心买了一套砂锅,大小两个,没几天其中一个就碎了。安定准备在水池里将碎片拾起,可低下头,发现水池里有了血迹,随后又感到手背有一丝的疼痛,而且越来越明显。安定查看自己的手背,一道口子出现在眼前,不是很长,但很深,深得可以看到血肉和白色的骨头,那是连接小拇指的骨头。
安定愣住了。
一阵发呆过后,安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应该去医院处理一下,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到哪里找医院。情急之下,安定想给熟人打电话,他把受伤的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摸过手机,翻了一下通讯录,原本想给爸爸打电话的,可离得老远,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徒增担心。见有上次保存的陈颢的号码,于是便拨通了。
“陈颢,是我,安定。”
“奥,安定啊,有什么事吗?”陈颢将手机夹在脑袋和肩之间,手里叠着衣服往包里塞。
“你知道附件哪里有医院吗?我的手碰破了。”安定高举的手还在滴血,掉在地上,如一朵朵盛开的梅花。
“严不严重?”陈颢停下手头的动作,关心的问。
“还好,划了到口子,不是很大,五六公分左右,但很深,都能见到骨头。以防万一,想去医院看看。”安定说。
“在地铁口附件,震泽路上有一家卫生院,你有没有印象?”陈颢提示安定。
安定想了想,说:“上次路过的时候好像有看到,我这就过去。”
“你先往卫生院那边走,我随后就到。”没看到伤口,陈颢多少有点不放心,出于对同事的关心,他决定过去看看。
“你忙你的事吧,我自己能应付。”
挂断电话后,安定便出了门。一路上,他总觉得路人看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陈颢给唐娟打了个电话,说:“老婆,有个同事手受伤了,我陪他去医院看看。今天就不去常州了。”
唐娟不放心地问了一句:“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我们公司的同事,凡是女的都名花有主了。”
“那我就放心了。”唐娟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陈颢自言自语道:“傻女人,这样就信了。我若是存心骗你,你可怎么办?”
——
卫生院的挂号处,护士见安定手上血淋淋的,便说:“赶快到里面让医生处理一下。”
安定“嗯”了声,寻迹找到外科室,当值的男医生四十岁模样,看了一眼安定的伤,说:“怎么就你一个人,伤口这么深,就没有一个人陪你过来。”
安定听了医生的话,觉得有些刺耳,一阵凄凉袭上心头,酸楚难耐。
医生继续问:“怎么伤的?”
“洗碗时,碗碎了,碰伤的。”安定说。
医生也是见怪不怪,虽然原因很奇葩。
就在医生询问情况之际,陈颢跑了进来,喘息未平。进门就向安定问:“怎么样了?”
此刻,在安定眼里,陈颢如脚踩七彩祥云而来,内心感激不尽。安定微微挺了挺胸脯,在医生面前顿感扬眉吐气。
安定把手举给陈颢看。
没等陈颢开口评价,医生对他说:“他现在行动不便,你去替他挂个号。”
俊豪说了声“好的”,转身跑出了科室,安定掏钱不便,等摸出钱时,陈颢已经没影了。
医生说:“到里间去,把伤口清洗一下。”
安定到了里间,坐到椅子上,手臂搁在椅子前的一块木板上,将手悬于血迹斑斑的塑料桶上方。
这一幕,让安定有种受刑的错觉。
医生粗鲁地将双氧水倒在安定的伤口处进行清洗,用长镊子熟练地将凝固的血块从伤口处夹出,丢进前面的桶里。
也许是因为手背上的神经不够发达,安定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
“伤口不是很大,就不缝合了。先包扎一下。”清洗完,医生将一块纱布按在伤口处。
听到不缝针,安定松了口气。
那边陈颢刚排队挂完号,医生又开了个单子递给他,让他缴费拿药。
安定看着陈颢跑前跑后的,有些内疚,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感激。
等陈颢取来药,医生包扎完,说以防万一,要打一针破伤风。在注射科处做皮试,等了半个多小时,护士看了看安定的手腕,说药物过敏,让去找医生。结果,医生说不打也没事,打发两人回去。出门前,医生还嘱咐安定三天后过来换药。
陈颢拎着药,陪着安定回到住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十一点了,陈颢问:“你还没吃早饭吧?”
安定点了点头:“原本想炖骨头的,结果把自己的肉搭进去了。”
陈颢微微一笑,说:“人没什么大事就行,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安定想了想,说:“吃啥补啥,就香菇骨头汤饭。你不要出去了,叫一下外卖就行了。”
现在炖排骨是赶不上吃午饭的。
“等他们送过来,恐怕你都饿瘦了。”陈颢用手在安定的头上扫了扫, “我还是直接去小区门口的店里打包吧。”
安定用一只手从包里掏出钱递给陈颢,陈颢没接,只是说:“回头再算吧。”说完就匆匆出门了。
安定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心里满是感激,这世上,除了自己的家人,好像还没有人如此关心过自己。
——
“老板,来一份骨头汤饭,再来一份台湾卤肉饭,打包。要快。”陈颢推门进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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