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远还没来得及回答,沈承临先开了口:“你们,叫哥。”
后来的老四还是第一次见到文远,闻言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嚎道:“哥?他看着比我们都小,叫哥太夸张了吧,还不如叫老幺!”
老三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夸张地点了点头,一马当先喊了一句:“老幺!”
沈承临却是心意已决,他冷冷看看几人,十分冷静地以身作则,转头朝向骆文远,低沉的嗓音响起:“哥。”
这一声‘哥’把骆文远自己都雷坏了,墨镜后的眼角狠狠抽动三下才回过神来。他赶紧摆摆手道:“别、别,就叫我骆文远吧,小骆,文远,都行。”松开沈承临的手,他两手互相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老大已经叫了哥,几个小的也不好再叫人家老幺了,老三倒是不在乎一个称呼的区别,一边笑沈承临太固执一边还是叫了声‘哥’。
在最后慢吞吞踱步过来的老五微低着头,语气不带任何感情的加了一句:“老大都叫哥,咱们得叫‘老大哥’吧,老大哥,你好,我是老五。”
骆文远被生生叫大了三十岁,身上的鸡皮疙瘩更多了。
球场和石阶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护栏隔挡,沈承临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没有下场打球,在骆文远旁边坐了下来。
骆文远有些失望道:“你不去打啊,是不是我拖累你了……”
场上大家打得渐渐激烈起来,沈承临握住骆文远的手:“没,本来也有点累,队里本来人就多,少我一个大家也都多打一会。”
太阳已经下了山,一阵阵微风吹过,天气也凉快下来,骆文远惬意的把头靠在沈承临身上,笑道:“诶,这日子真舒服。”
沈承临轻扶一下骆文远的头,脸色红红的微微笑了,在他冷峻的脸上煞是好看,这一个月来,微笑这项隐藏技能好像终于被骆文远触发了。
骆文远听着场上的声音,突然心血来潮,转头好奇问到:“我听说,你是打控球后卫的?”
沈承临先是点点头,又开口答出声来:“是。”
骆文远歪歪头,又问:“ei,你球衣长什么样子?”
沈承临没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却仍是一字一句答了,骆文远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六月末,各科都进入了期末复习阶段,纵使万般不愿,骆文远还是让沈承临带他去找学校,办了休学手续。
骆文远不想麻烦父母来接他,还是决定先留在宿舍住下,等骆文英考完了再一起回家,沈承临牵着他的手往宿舍走,心里沉重得很。
骆文远终于办了休学,以后便再没理由到这个城市来了,这可怎么办?
沈承临转头,看着骆文远的侧脸发呆,骆文远最近习惯了像以前一样睁着眼睛,眼神虽然空洞,沈承临却怎么都看不够,他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骆文远听到他叹气,故作轻松的微笑道:“老沈,怎么唉声叹气的。”
沈承临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甚至不知道他所担心的事情骆文远是否在意,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怕见不到骆文远,骆文远是否也有着同样的心情。
他虽然没说话,骆文远却好像懂了一样,他脚下不停,若无其事的说:“老沈,你说我退学以后还能干嘛呢,也不知道别的盲人都是做什么生活的,要不然我也去学做个盲人按摩师?应该关注一下哪里招学徒……”
沈承临停下脚步,认真地看向骆文远,“你这么聪明,老天对你不公平。”
骆文远耸耸肩:“我并没觉得不公平,我要是没有出车祸,也不会遇见你吧。”骆文远笑笑:“更何况,不这样的话,我不是就得回家了,难道你不会想我?”
骆文远笑得灿烂,沈承临喉头一动,轻轻俯身吻住他。
骆文远仰头受了,笑容不减。
“沈承临!”
沈承临诧异的抬头回身,站在宿舍门前的,是一样面瘫的沈父,和满脸怒容的沈母。
☆、11.
沈承临被这突然袭击吓了一跳,握住骆文远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扭头在骆文远耳边提醒道:“是我父母。”
骆文远惊讶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沈承临定定心神,仍是握着骆文远的手,硬着头皮往前走去,在父母面前站定。
“爸、妈。”
骆文远一向落落大方,在几千人前演讲都一向自信满满,这时却结巴起来:“阿、阿姨,叔叔。”他看不到沈父沈母的表情,只记得那个怒气冲冲的女声,犹豫着挣脱开沈承临的手。
离得近了,沈母才注意到骆文远紧闭的双眼,她神色复杂地看进沈承临的眼睛,又转头去看沈父,犹豫一会才道:“你先……送他进去。”沈母语气与往常不同,严肃得很:“我们就在这等着。”
沈承临再下来的时候,沈父沈母正小声地交谈着,看到沈承临的身影又马上住了嘴。沈承临多年来第一次不敢直视父母的双眼,安静在父母面前站定。
沈母还没开口,沈父先问一句:“你们,多久了。”
沈承临想想,认真答道:“三个多月了。”
沈母闻话松了口气,道:“本来你的事,自小以来我和你爸都不怎么管,但是这个不行,没得商量。”
沈承临抬头,刚要求情,又被沈母打断。
“其实我们这次突然过来,是有别的事情要办,这也幸好来了,要不然还要被蒙在鼓里。”沈母苦笑一声:“你还真是长大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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