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成日操劳後宫之事,定要当心身体。妾身边的金姑姑最擅调养妇人身体,不如让她给姐姐看看。”
辰妃双目警觉似的眯了眯,正待拒绝,墨钦已开口:“就让她给爱妃看看。
辰妃无奈,只得勉强应下。
酒宴进行到一半,墨钦先走了,丢下一干失望的嫔妃暗自叹息。
他乘坐步撵来到妙音阁。原先住这里的内侍全搬走了,不大的庭院显得空旷,院里开始长野草、结蛛网,一应器具仍在,只是蒙了厚厚的灰尘。
墨钦转了一圈,吩咐常贵道:“锁起来。”
他看著内侍用铜锁把门锁好,又道:“钥匙给朕。”
常贵见他将钥匙贴身收藏时,忍不住暗自唏嘘了一把。皇上就爱跟自己较劲儿,老是在消失的人身上留情,忠勇侯是这般,秋媚音也是这般。
……
秋宁依稀感到有人在给自己扎针,渐渐地开始有知觉,能听见声音。
“玖兰,他还有救吗?”
“换了别的郎中是肯定没救了,好在他之前服用过很多神龙谷灵药,又遇到了我,自然是能救的。”
“他是否能正常行动吗?”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像他这般经脉没长好的,便是要挑断重接,如今倒省得麻烦。不过你须得为他打通经脉,这七七四十九天一天也不能耽搁。武功嘛,却是完全废了。”
“我省得。玖兰大恩,无以回报,今後任玖兰差遣,绝不反悔。”
“这些话里也不用说,你只要记得你答应过的事就成。”
“那是自然。”
那声音好熟悉,似乎是他……另一个人又是谁?
以後每日有人为秋宁行针、灌注真气,几天後又开始喂他喝药。渐渐的,他除了不能视不能言,其他感觉均慢慢恢复,便便发现自己常常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有时还能听见轻轻哼唱的小调:
“大风起兮,云飞扬。天无垠兮,地无疆。野草飞蓬兮,飘四方……
芳草远兮,溯流上。蘅芙清兮,幽谷探。携君路漫漫兮,不离殇。”
这苍凉的歌声奇异地偎贴著秋宁的心。
没有苦难,没有仇恨,没有阴谋,甚至没有记忆。像羽毛般轻盈地飞翔。
又一日,真气疗伤完毕,秋宁听见有人在马车外喊:“王爷,已到定坤关。”
“嗯。直接过关,不必停留。”
要出关麽?这是要去哪里?
他缓缓睁开眼。虽然马车里光线昏暗,还是十分刺眼。他想抬手挡眼睛,可是手不能动。他垂眼看,四肢都包了草药。
“你醒了?”又惊又喜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他转动眼珠,一张温柔的笑脸映入眼帘。是步随云。
“随云……”粗哑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
“我在!”步随云高兴地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鼻尖,又用脸颊摩挲他的脸颊。
“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步随云低声喃喃。
“我看见……父王他们在叫我……可是你、你喊我,所以我……我就留下了。”秋宁断断续续地道。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昏迷前的事都想不起来,梦里的情形却记得无比清楚。
“为什麽?”步随云的脸离开一点儿,认真地凝视他,“为什麽要留下来?”
“因为……因为我看见你在流泪。”
步随云闭上眼睛抵著他的额头,叹息道:“你也知道我会难过、会流泪?你决定要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怎麽样?你心里装著那麽多人,偏偏装不下我!我要怎样做,你才会多爱惜自己一分?”说到後面,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对不起。以後不会了。”
“以後再敢,小心我……”
“你要怎样?”
“我收拾你!”步随云伸手在他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
秋宁叫了一声,因为没有力气,听起来像病猫哼哼似的。步随云的举动和自己反应,令他羞窘,顿时满面通红地瞪著步随云。
步随云见怀里的人浑身无力,恹恹地靠在自己胸口,偏还红著脸、眼角带嗔。他的手紧了紧,哀叫一声,趴在秋宁肩上念叨:“你快些好起来……天天和你这般在一起,我怕会忍耐不住。”
秋宁咬牙,“你……”话未出口,便被堵回嘴里。
这是一个迫切而不失温存的吻,辗转著,略微强硬的,舌尖被缠住。秋宁的脑袋在触碰的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天地间只剩下步随云而已。好像整个魂都被吸得一乾二净。
这时有人敲马车门,步随云放开秋宁,顺手拿过一只面具戴在脸上,打开门下了车。
那只面具让秋宁怔愣了。那不是青海王玄天佑的面具麽?怎会戴在步随云脸上?难道是他冒充玄天佑来救自己?他和玄天佑的交情好到这种地步了吗?
待回过神来,各种问题纷沓而来,先前的种种疑问纠结在一起。恨不得马上向步随云问个明白。
不一会儿,步随云回来了,手里拿著两包草药。
他见秋宁盯著自己一瞬不瞬,便取下面具,嘻嘻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麽,我们家的男孩都有一个这样的面具。别急,我会慢慢告诉你。”
随後,步随云开始给秋宁煎药、喂药、擦身、换药。做完这一切,已过了一个多时辰,又开始喂秋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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