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幽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就先观察看看吧……倒是你那里,可有什么线索?”
月冀摇摇头:“之前主子让我注意过一对兄弟……但我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啊……特别是那个哥哥,脸上老是黑乎乎的……左一团泥又一团灰,若是那些个爱美的小倌伶人的,还是头牌呢,怎么可能往自己脸上糊泥巴来破坏自己的脸呢……”
月冀还在那边喋喋不休,月幽的眼神一亮……要说这月冀就是一根筋……也难怪这么久转不了正……人家既然是逃走,怎么可能还顶着那张脸招摇过市!?
两兄弟么……很值得探究啊……
☆、第十章 行军
“是么?查不出背景?”月幽挥了下手遣走手下的人,看了看手中那几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资料,皱着眉头,轻声自语,“既然是这样,那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
到了边境才一周左右,朝廷就以使臣被杀和边境冲突为名向南乾宣战。
皇甫本想停留在边境先把伶查出来,但奈何朝廷急催了几次,计划赶不上变化,只好密切关注着周边的动向,下令起兵。
北凤采取先备后战政策,战争起得突然,南乾边境之臣又大多无德无能,皇甫率大军一路南下,往往战鼓起鸣之时那些官员将领们才从温柔乡中被惊醒,被杀得措手不及。
首战以来,战战告捷,北凤军士气高涨。
一路南下攻占了几个城池,皇甫以北凤的名义修改了原来南乾严峻的军役制度和税收制度,本来还不满的百姓们很快便叫好声一片,甚至有不少民兵义军也加入了南伐的行列。
继续往南行进,就快到达南乾旱灾区域的前线,一路上往新都迁徙的难民也渐渐多了起来。
难民们大多成群结队,个个都是衣衫褴褛,一脸灰黑,青壮年男子护卫着队伍的头尾,中间走着的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儿童,路上食物不多,随处都可以看到在路边挖食草根的人,小孩子一脸泥灰,哭哭闹闹嚷着肚子饿,但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全都灰败着脸色,眼中全无光彩。
难民们与皇甫的军队擦肩而过时大多保持缄默,全都避如蛇蝎的躲得很远,生怕与敌国的军队牵扯了关系而惹祸上身,而皇甫不是来做善人的,要以军务为重,他所能做的只不过是每攻下一个城镇就开仓放粮,作为军队的首领,他并不可能在路上拿出军粮来散发给群众,虽然面上沉默,但心里却咒骂着楼世珉的无道,默默祈祷着这些难民可以早日平安到达新城。
伶之前呆在南乾边境守边时,虽然知道国内有发生旱灾,但忙于军务,竟没有察觉到这灾难所带来的危害竟严重到了这种地步,以前有玉家的压制还好,现在玉家全族覆没,在这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贪官们愈加变本加厉的搜刮百姓,一路上看遍那满目疮痍的南乾江山,看够了那些饿死病死的南乾百姓,偶尔有瘦骨嶙峋的尸体躺倒在路边,却没有人给他们下葬,那些四处流落的的孤儿,要是衣服穿的破烂了,还会从那些尸体上面扒下衣服来穿……
灰色的,整个南乾都被阴沉的灰色所笼罩着,伶眼中映现出一副副刺目之景,竟感到一阵阵眼前发黑,愤怒和悲哀流过了四肢百骸,这就是他所谓效忠的皇帝……这就是他从小拼尽一切要守护的江山……
多么可怕的执念,蒙蔽着他的双眼,在不觉中让一切焚烧殆尽。
若当时他不被那人推下悬崖,是否今日还蒙在鼓里,傻傻的为这这样一个昏庸的帝王卖命?
行军半日,军队在一片小树林里原地休整。
第七旅排在队伍靠后的地方,五火的几个大兵围坐在一起啃窝头。
大熊一嘴的粗面,神色却异常的激动:“妈的!这南乾皇帝也太不是人了!要俺说,他就活该要被俺们灭了!你看看那些百姓,一个个都被糟蹋的不成个人样!要俺逮了他,准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二狗对大熊的“豪言壮志”不以为然,撇了撇嘴:“你管他那么多呢,要我说,照着咱们行军这速度,不消半年就可以打到雒城去了吧。”
“是啊!这才几个月,咱们就已经打到这里来了!南乾军算个屁!一群涂脂抹粉的软胶虾子!”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唯有坐在大熊旁边小口小口的啃着干粮的沈洵弱气的吐出一句:“你们可不要掉以轻心才好,虽然南乾失了玉将军,但到底也还有几个人有些厉害……”
光头哥不以为然的啐道:“呸!何必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是玉衡卿亲自来了!老子也打的他满地找牙!”
伶闻言挑挑眉,端着水的手晃都没晃一下,倒是大熊一看有人和沈洵呛声,老母鸡般的叉着腰,怒道:“别拿死人说事儿!人家沈洵也是为你们好!你们一个个,打了几场胜仗,屁股就撅的比天高啦!?”
亮哥谁都敢呛,唯独大熊不敢,讪讪的啃口窝头,嘀咕:“那你倒是说说,这南乾还有谁是咱们将军拿不下的?”
二狗抢话了:“你倒还真别说,提起这个来,我就想到了原来枭凌铁骑的常胜将军贺遥曦,那也是个人物啊,听说是玉衡卿的结拜弟弟,玉衡卿要是死了,枭凌铁骑就该他领着了,那不就很难对付?”
伶本来缩在众人后面喝水,听到故人的名字,嘴角弯了弯,默默地摇摇头,要贺遥曦那家伙领兵,怕是天都要被翻个个儿……
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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