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勤揉了揉膝盖,咳嗽两声,说:“没事,先进去。”
进屋程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垂着头,心乱如麻。
楚扬半蹲在程勤的面前,捏着他的肩膀,“没事吧?”
“楚扬,背我进卧室。”
“啊?好。”楚扬用力的时候,轻轻“嘶”了一声,咬咬牙忍住了,说:“要报警吗?”
程勤躺好,笑了笑,“不用,我现在腿都是软的,怎么报警啊?”
楚扬坐在床边看着程勤,未置一词。
“是不是挺没用的?”
楚扬摇摇头。
程勤叹气,自嘲的笑了一下,手臂盖住了眼睛。“让你看见了,好丢脸啊。”
楚扬看到了程勤右手心的伤疤,深得有些刺眼。
楚建国退隐很久后插手了一件事情,楚红唠叨了很久,最后楚建国实在无奈了,才说那是因为那是程老头家的孙子不能不管,那时候楚扬还很小,但是姥爷在他心中一直是个神一般的存在,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情,能让姥爷觉得棘手的,楚扬还是第一次看见。
刚才的事情,楚扬多少能猜出来,思前想后,很多事情通顺多了。
楚扬眼睛暗了暗,幽黑的眼眸折射出冷冽的寒光。他脱了鞋中规中矩躺倒了程勤身边,握住了对方的手。
楚扬说:“没事的,有我。”
过了一会儿,程勤扣住了楚扬的手。
楚扬摸到了程勤手心一道凸出的伤疤,“程勤,这个伤是那个人弄的吗?”
程勤身体略微僵硬,想抽出手,过于疲惫的躯体似乎是贪恋楚扬传递过来的安全感,又不着痕迹的放回去,过了好长时间,程勤说:“是。”
当初一把瑞士军刀戳进他的手掌,差一点就是对穿,浓重的血腥味灌满整个地下室,杨哲拿来一个器皿接住流出的血液,慢慢观赏里面的颜色,后来往里面兑蜂蜜,一勺一勺全部浇到程勤身上……
伤口结痂时,杨哲拿着切牛排的刀,一点一点重新割开,后来伤口化脓,杨哲更是丧心病狂往伤口上倒酒精,程勤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而杨哲越是听到,看到程勤的叫喊,扭曲的表情,心里就越爽,整个人散发这变tai杀人狂的气息。
程勤一度觉得自己废了,祈求手不要结痂,被幽禁的恐惧,痛苦的折磨,狰狞的嘴脸和变态的笑声像地狱的魔鬼一样,很长时间拉锯、活剐着他。
时针滴答滴答,屋子里格外安静,二人和着衣服,手牵手,安静的陪伴就好似无声的安慰。
程勤问:“疼么?”
楚扬知道程勤指的是杨哲踹他的那一脚。
“不疼。”
楚扬淡淡的语气,程勤听不出里面的情绪,可是却听出了“不要为我担心”的意思。
就当楚扬以为程勤睡着了的时候,听到程勤说:“我那天话没有说完。”
楚扬扭过头,看着程勤的侧脸,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握着他的手力气大了一些。
程勤起身撩开楚扬的上衣,结实的小腹上有点紫色的淤青,程勤摩挲着楚扬的腹肌,说:“真的不疼吗?”
“没事的,”楚扬一动不动,鼻头上却冒出了细汗,“明天就好了。”
程勤哪会不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程勤搓搓冰冷的手,力道适中的按摩,慢慢的,按摩的位置越来越下,楚扬呼吸跟着急促起来,也咂摸出一点不寻常,“程勤,下边没有受伤。”
程勤的手伸进楚扬的裤子里,说:“楚扬,要做么?”
楚扬张了张嘴,“要”字没说出来,身体力行,翻身将程勤压在身下,看上去神情有些激动。
“程勤,你那天是不是要说……”
“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
楚扬震惊的脸渐渐展开笑颜,还没绽放,又挂上了担忧之色,“你,你不是说笑的吧?”
程勤将手伸出来,搂住了楚扬。
“来,宝贝儿,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嘿……
☆、置腹
程勤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全身是赤luo的,旁边的位置是空的,被子里面是凉的,整个屋子静悄悄的。
程勤起身,活动一下颈椎,冲着门口喊楚扬。
没有应声,程勤下床搜索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那只羊的身影。
餐桌上放着早餐,程勤走过去了摸了摸,还是温的,盛着鸡蛋的碟子上贴着便利贴。
——热一下再吃,我回去收拾一下,一会见。
字迹工整,赏心悦目,落款画着一只玫瑰,程勤闻了闻,好像手里真有一枝花似的。
他把字条小心翼翼放到了收纳盒里,临走的时候拍了拍盒顶。
程勤洗漱后,拿起个包子往嘴里填,这时楚扬的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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