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冷静让所有人羡慕,也让所有人畏惧。
韩振闭了闭眼睛,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面对执行任务后的叶隼成了他最艰难的时刻。他放下手中的95步,轻叹着拍了拍叶隼的肩膀,“行了,回去吧”。
叶隼轻微皱了皱眉头,好?哪里好?你还没有看现场,怎么知道好……不过这些话,他只会在心里想,从来不会问出口。
掌心里,类似一个小型手榴弹的微型钻石芯切割器,已经硌得手心有些发疼。
“果然好用……”他默默嘀咕着,偷偷把东西收进口袋里,克扣了。
等着其他组员把人质搀扶下飞机、收拾现场、搬运尸体,叶隼才慢吞吞地从荷包里套出迷彩帽子扣在脑袋上,像个路人似的走在了最后。
远离遭劫持飞机所在的c区,d区停机坪上,一架米-17像安静地盘踞在幽幽的月光下,非常的不引人注目。
一个年轻人正坐在副驾驶上,平直的背脊像一柄华美流畅的唐刀,静静地倚靠在椅背上,瘦削的双肩微微前凹。
看着飞机前所有的全员开始撤离,他方才放下手中的红外线望远镜,抻了抻略有酸痛的手指,动作轻缓地往后一靠,抿了抿嘴唇,似乎在进行某个哲学课题的思考。
一分钟后,他环抱胳膊轻笑出声,比普通军人稍显纤细的脖子向后转动过来,对后座的人道:“你说的没错,他很出色……”
当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后座上翘着二郎腿的白发老者满含笑意地平视他,肩膀上的金色松枝与两颗金星对他无声地催促道:“然后呢?”
“我很欣赏他……但绝对算不上喜欢。”
“为什么?”
“您不会不懂,服从性差,太尖锐、太具有侵略性,过于相信自己,过于独断……这种人,或许是最好的尖兵,但却最不适合做警察,尤其是特警。”还有啊,这个方案有个致命缺点,看那倒霉的飞机,航空公司要哭的……
“尖锐点不好吗?磨一磨,就可能是一把前无古人的钢刀。”
“……刚过易折,太麻烦了。”
“不麻烦我能把这个机会留给你吗?”
年轻人狐疑地看着他,斟酌了一下用词,问:“我敬爱的中将,您为什么这次如此的固执己见……您明明答应过我可以自由选择的。”
中将不动声色地对他点了点下巴道:“每个国家的自由都是相对的,他就是你自由选择其他人的保障。怎么样,要不要?你不要,可有很多人抢着要!”
年轻人瞬间明白了,行啊,早给挖好的陷阱等着我往下跳,但也别无选择,无奈地挣扎起来:“阳奉阴违行不行,你就不怕我到时候找个理由给退货了?”
“哈哈哈,那可不行,是精钢就得给我炼出神器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放着任性的你不管?”中将端出一副睥睨江山的架势。
我很任性吗?年轻人垂眸沉默了几秒,权衡利弊,也只得妥协退步,不情不愿地把手中的文件夹塞到腋下,大手一挥,竖起大拇指朝下喊道:“成!但这个我得留下!”
驾驶员一听惊讶地瞪圆眼睛,用眼神询问中将,真给?
中将看了他一眼,纠结地叹气:“随便借架给你武直也就得了,我一辈子好不容易就私藏了一架米-17,你假装没看见不行么?”
年轻人表情诚恳地笑:“不好意思,我过去是干飞行员的!中将,你看上的,那可是未来的神器!”再说了,既然决心要忽悠90后,不整点厉害的家伙来撑门面怎么行。
中将非常给面子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好小子,真是一点亏也不肯亏啊!
抬脚要下飞机,却忽然转身,临空抬腿来了个云龙摆尾,在他鼻尖前堪堪停住,亮出一声狮子吼:“记得吃药,没半个月去军区总医院复查一次!如果忘了,仔细你的小子的皮!”
年轻人笑呵呵地点头,恭恭敬敬送走这尊佛和正牌驾驶员,马上就窜到了驾驶座上,动作娴熟地点亮操作台上一溜鲜亮的色彩。
嘿嘿,早说过了,这东西迟早是自己的!
听着小17各个部件音律和谐地转动起来,稳稳地腾空起飞,他才渐渐收起了眸子里柔波激荡的笑意,蹭了下略显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来。“叫叶隼啊……既然是隼,那我还可不能怠慢了你……”
他目测了一下安全飞行高度,晃动操作杆,把米-17向上拔高十米,朝着独自掉队在后的叶隼,阴测测的一笑,飞了过去。
3、刃 ...
叶隼的成长经历和一般的男孩子大为不同,虽然也有像他那样从小在军区长大的,但却很少有人像他那样,将童年的所有时光都贡献给了各种程度的体能训练,并将其视为吃饭睡觉一半自然而然的小事的。
从记事开始,他就在平坦或崎岖的路上奔跑,舌尖上满是土味、汗味。泥猴子都比他强点,还能打个盹。
只是跑步,就能消耗掉他整整一天的时间,从日出到日落,除去简单而平淡的三餐,就是麻木的跑步
日子十分单调而平实,白天训练,晚上读书,无趣到了极点,无趣到超出任何普通家庭里的90后孩子尽可能绞尽脑汁的想象。
用个时髦的词来形容,叶隼的父亲是个狼爸,他没有虎妈,只有狼爸。但他并不觉得这种生活有多苦。实际上,他只有从六岁长到七岁的这段时间比较难过,也不满过,放弃过,哭闹过,起义反水过,但熬过那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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