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
苏挽之疑惑得很,沈无虞一直都是神气活现地出现在他面前,何曾见他落过泪?
他想起绿衣之前说,沈无虞去段明幽那里寻自己,莫非两人发生了争执,沈无虞受了委屈?
苏挽之展眉微笑,沈无虞才十六岁,稚气未脱尽并不稀奇,也许哭过就好了。
他不再多想,绞了热帕子覆在沈无虞脸上,轻轻拭去狼狈的泪痕,手指抚过他的眉心时,苏挽之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点上那颗朱砂痣。
为何会这样?
明明只有在情动时才会显现的朱砂痣,竟然……
是为了这个才生气,才哭的?
苏挽之有些忐忑,沈无虞性子骄纵任性,又少不更事,若他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不知会作何反应?
他越想越觉前路堪忧,但一味忧愁也愁不出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把眼前的事收拾妥当。
沈无虞的脸擦干净了,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苏挽之怕他受凉,轻手轻脚地替他褪了。脱尽衣物的沈无虞赤/裸着身/体躺在被子里,修长的四肢舒展开来,小麦色的肌肤因室内温暖的炉火而隐隐透出些许红色,又有几滴水泽沿着形状美好的锁骨滑下,一路弯弯绕绕,直隐进腿/间。苏挽之看着,觉得脸上慢慢发烫,手却不受控制地触上沈无虞平坦的小腹,轻柔地来回抚摸。
这个孩子来得太过突然,他现在仍似身在云端雾里,迷茫又欢喜。
直到沈无虞耐不住冷,无意识地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苏挽之才收回手,取了干净的里衣替他换上。平日里,苏挽之是不愿和他一起睡的,除了沈无虞强压着把他弄晕过去的夜晚,苏挽之都借口读书,逃遁到外间或书房,在椅子上将就过夜。
可今晚,他竟不想离开。
或许是沈无虞的神情太过脆弱,或许是他的眼角,又漫漫地浸落一行泪,看起来悲伤又无助。
苏挽之叹息一声,脱了衣服躺上床,第一次主动将沈无虞揽进怀里。
怀里的人比他高,比他壮,又凶又倔强,还总是强迫他做不愿做的事。
可是……他有了他的孩子。
从今以后,他们就是真正的亲人了。
“无虞。”
苏挽之试着唤了一声沈无虞的名字。他明知不会有人听见,更不会有人回应,却仍忍不住红了脸。
安神香继续燃着,苏挽之的眼皮也变得沉重,渐渐地,他亦神志恍惚,堕入无声无际的黑暗中。
一夜,无梦。
怀里却无比充盈。
直到那份沉甸甸的温暖不再,苏挽之才猛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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