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永林其实也被杨峰的举动吓得不轻,冷汗布满了额头,可听到岳悦的话,仍旧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说:“老板,这种时候你居然要我们丢下你不管?”
田远智习惯性地躲在他哥哥身后,虽然害怕得手脚都在发抖,却也强作镇定地说:“是啊老板,我们可都是餐厅里的一员。”
岳悦紧紧皱着眉,又气又急,凝重道,“现在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我拜托你们俩赶快走,我可不想咱们都死在这儿。”
田永林看看他弟,咬着牙说:“那让远智先走。”
岳悦真是快被这个蠢男人给气死了,当即二话不说,对准他的下巴就是一拳。田永林没有防备,被打倒在地,田远智看见他哥跌倒,肯定是要去关心的。岳悦趁机大步跨出门去,碰的一声关紧门,并用一直插在门锁里的钥匙将门反锁,任凭门后面怎么敲他都当没听见。
岳悦锁了门回身,才赫然发现店里竟然还有两个客人在场,看到杨峰挥舞着手里的炸弹,顿时冒出一股寒意,沿着脊柱爬上他的脑门,一颗冷汗就这么滑下来。
“你总算出来了!”杨峰看见岳悦从门里出来,原本就赤红不已的双目更加狰狞地瞪大,脸部的肌肉隐隐作颤,可见他此时的情绪有多不稳定。他挥舞着手里的炸弹,嘶哑着声音朝岳悦低吼:“姓岳的,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我今天非跟你同归于尽不可!”
岳悦,镇定,镇定!
岳悦不断给自己打气,面上强作笑容,道:“杨师傅,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杨峰的面目可称得上鬼魅般的狰狞了,他嘶吼着说:“如果不是你非要搞厨艺比赛,我也不会被老板赶走。我现在没了工作,还欠一屁股债,连我老婆孩子都丢下我走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不是被你害的是谁啊?”他一脚踹翻了他身边的一张桌子,攥着炸弹的手指向岳悦,“我老板来跟你求和,求你取消比赛,可你他妈不仅不答应,还仗着齐家的势力把比赛规模扩大……聚鲜楼在那么多人面前败给你这个无名小卒,我老板颜面无存,把我辞退了……这都是你害的,如果你当初取消了比赛,我他妈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就算岳悦平素如何乐观随意,此时此刻也被这莫须有的罪名刺激得怒不可遏,明明最初就是他无缘无故上门挑衅,输了比赛也是他技不如人,他不反思自己的行为,还把自己现今下场的罪责全都算到他的头上。这人简直跟精神病没差了。
最可恨的是姓许的,末了竟然以一句“跟你约定的人又不是我”就推卸了所有的责任,伪君子的面目可恶到极点。然而岳悦又的确不能奈他如何,既没有白纸黑字的契约,杨峰也的确是擅做主张冒充聚鲜楼当家人,姓许的一句“与我无关”,在易坦思律法上确实说得通,岳悦只能干瞪眼。
可现在的情势由不得岳悦发怒,杨峰正处于失控边缘,他要是说话不小心惹恼了他,引爆炸弹可就瞬间完蛋了,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得想办法让那两个无辜的客人逃走。
岳悦组织了一下语言,呵呵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我的不对了。杨师傅啊,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坐下来慢慢谈,您不是说您还欠债么?您欠多少,我都帮您还了……”
“你帮我还?你怎么还……”杨峰突然抓起一张椅子摔到地上,力气之大,椅子被摔得支离破碎,他红着眼带着哭腔嘶哑道:“我他妈欠了八百多万,这么大一笔钱你他妈舍得帮我还?就连我老婆都不管我,你他妈一个外人能管我?啊?”说到最后,眼泪控制不住落下来。
岳悦震惊不已,这杨峰到底干了什么能欠下这么大一笔钱?据他所知,在易坦思,厨师的薪资对比其他职业算是很高的,只要不过分挥霍,买房养车养一家人是十分轻松的。
“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嫌弃,我他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不是你姓岳的出现在这儿,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杨师傅你冷静点!”处于失控边缘的人大都极度敏感,一点点异动都能触怒他们造成崩溃,岳悦看杨峰原地踉跄,挥舞着双手情绪大有失控的趋势,赶紧安抚,“欠债没什么的,你先不要绝望,不管你欠多少,我先帮你还。”
杨峰瞪着赤红的泪目怔住,似乎是被岳悦的话有所打动。
岳悦见有机可趁,便趁热打铁继续诱惑,“你听我说,你的老婆是因为你欠债才走的吧?那么只要我帮你还了债务,她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再找一份工作,一切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可你现在拿着炸弹来恐吓我,如果真的爆炸,轻一点咱们大不了一死,可如果没死呢?没死的话你就要背负杀人的罪名,在牢狱里度过余生。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你难道希望他将来长大后被人指责是杀人犯的孩子么?你想想你的孩子,想想他的未来……”
岳悦的神经紧绷到极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杨峰,那两个缩在地上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可是需要他的冷静来脱逃。
杨峰的表情比之前稍微平缓了一丝,眼神微微泛着迷茫,似乎在思索岳悦的话。岳悦一边继续说些与他的利害相关的话题,一边频频朝那两个客人使眼色,希望这俩人能机灵点趁杨峰失神之际赶紧悄悄开溜。
那俩客人接收到岳悦的眼色,默默点头,瞄了杨峰一眼,悄悄起身,猫着腰从他背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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