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和叶寒坐在陈小禾面前,断断续续地和她聊了很长时间。和陈小禾沟通有些困难,大部分问题她听不懂,或者她的回答方易叶寒不理解,一直折腾到詹羽值班回家,才略微问出点儿眉目。
“买了夜宵。”詹羽看看叶寒,“不好意思啊帅哥,没想到你还在,没有你的份。”
“没关系,把你的给我就行。”叶寒说。
方易打断了这两位眼神里四溅的火光:“说正经的。我们问出了一些可能有用的线索。”
在那么多的问题里,令陈小禾有较大反应的是“你怕黑吗”。她先是说不怕,随后皱眉想了一会,说了句“要开灯,黑屋子里有坏人。我怕坏人”。
叶寒问她谁是坏人,她说不上来,只是反复念叨“要开灯,要开灯”,语气越来越激烈。方易试图让她安静时,陈小禾突然歪着脑袋笑了。
“不开灯会很痛。吉吉唱歌给我听就不痛了。”她笑着说。
詹羽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
“吉吉?”他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找旧同事的号码,“我们寻访过这个人。”
第四个人(4)
吉吉是陈小禾楼下乐器店的老板的昵称,他全名叫孔思喆。方易对他有印象:自己兜里还揣着一张他写的纸条。
在之前的调查中,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也曾进入过詹羽他们的视线。陈小禾常常在孔思喆的店门口逗留,但她很少走进去,大部分时间坐在老人们身边。孔思喆的店子生意一般,但这个留着平头的精神小伙子在周围的人眼里是个很不错的人。两年里陈小禾的行踪很难每一天都梳理清楚,但在陈氏夫妻能回忆得起、周围的人也说得出来的时间点里,孔思喆和陈小禾没有交集。
詹羽他们当时并没有完全排除孔思喆等十几个人的嫌疑,但因为随后揪出了书店老板的儿子、仓库保管员和门卫这三个人,侦查精力自然分散了过去,孔思喆等人的调查也暂时搁置。
这个新的信息让詹羽很激动。他给旧同事打了电话,叽叽喳喳说了一堆。这时陈小禾抓抓叶寒的手指,指指詹羽。“这个警察哥哥是好人,他给我糖吃,还帮我赶走坏人。”
“什么坏人?”叶寒轻声温柔地问。
“抽烟的坏人。几个坏人,用烟要烧我。”她举起自己的手臂,“好痛好痛,我哭的时候坏人就笑。警察哥哥帮我赶走的。他好不好?”
叶寒点点头:“嗯,很好。”
陈小禾看了他一会,眉眼都笑得弯了起来:“你不骂我,还跟我讲话。你也是好人。”
女孩脸上绽开的伤痕和伤痕中的突刺显得怪异而狰狞,但笑容依旧是天真的。
小孩子表现出成人的神态和表情,会让人觉得成熟、有趣,有种不懂装懂的稚气和可爱。但是成人像小孩一样说话、做事,则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不正常,甚至诡异。
但叶寒没有对陈小禾的天真笑容表示出一丝的不耐和反感。他反过来拍拍她的手背。冰凉的手套拢住女孩同样温度的手。
孔思喆这个名字不好记,许多人都喊他吉吉。他吉他弹得好,几年前还参加过省里的歌手选秀活动,获得了一个不错的名次,后来在全国比赛中落败,没有走到签合约那一步。回来之后他盘了个铺子开起乐器店。店开了几年,大部分是玩乐器的客人和年轻的学生。孔思喆办过针对学生的吉他班,偶尔还会拉上自己的学员路演,人也年轻热情,在这个片区里小有名气。
詹羽对他了解不多,但据组里的女警说,当日她三番五次去劝说陈小禾父母报案时,孔思喆也一直在旁劝说。他还拉着自己女朋友去陈小禾家里,那年轻女孩设身处地的劝解给了夫妇俩很大的勇气。
这条线索报上去之后,调查一开始还是胶着状态。在好几个陈小禾离家且没有找到她去的地方的时间点上,孔思喆都有非常合理的不在场证明:他在自己的店里给学生上课。
詹羽一边要忙孔正义这个案子遗留下来的问题,一边还得密切关注陈小禾的案件,外加一大堆刚刚调过来时必须要处理的事务,整个人都瘦了。他无法透露更多,但也向方易很隐晦地表示“发现了关键的人物”。叶寒一开始因为初见时詹羽对他不客气的形容而心怀不满,后来看到他虽然搬回家里住但还是常常过来关心陈小禾的状态,最终还是把陈小禾的话跟方易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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