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戢相貌俊美,在整个南宋王朝也是出了名的,素有“小褚公”之称,细看倒确实能够从他的眉宇中看出来跟褚渊有几许相似之处。
不过刘御关注的并不是这个,他才不管何戢是不是褚渊的私生子呢,横竖叫此人过来也不是为了跟何戢谈恋爱的。
他第一眼扫过去,确定了这个人不是一个丑八怪,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何戢此时的穿戴上。
从一个人的穿着打扮就能够看出他对所出席宴会的态度和观感,何戢今天穿得格外隆重,一层裹了一层,腰上悬着美玉,胸前缀着丝络,脸上还擦了淡淡的脂粉,似乎对这门亲事抱着很大的期待一般。
南北朝男子素来喜欢涂脂抹粉,崇尚阴柔之美,刘御觉得他当个女人跟当男人其实没有太大的不同,当女人的时候他还素面朝天也没人管,好歹不用往嘴巴上抹口红,也算是一半的因祸得福了。
离何戢进来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身为宴会主角的刘御却晾着人家压根就没有出面的意思,何戢很明白这是一个下马威,却丝毫没有气恼着急的模样,从头到尾都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不仅没有拂袖而走,连站起来转圈圈消磨时光的行为都没有做出来。
平心而论,这人要不是顶了一个他未婚夫的名头,刘御对这个人的观感还是不错的,对着身后的王狗狗轻笑道:“出去吧。”
他的笑声并不高,奈何这里跟外堂就隔了几层遮掩视线的纱幔,这句话不仅王狗狗听见了,连外面的何戢都听见了。
只不过何戢听见归听见,一点往这个方向看得意思都没有,自顾自低头喝酒,脊背仍然挺得笔直。
这样一来,刘御对他的第一印象分数又抬高了一个档次,对着王狗狗使了一个眼色,笑道:“快去吧,别让贵客久等。”
王狗狗略有点小尴尬,他的脸上也涂了厚厚的脂粉,而且还是刘御亲手给他涂上的,画得满脸都是,跟个妖精似的,乍一看大白天也能吓人一大跳。
只不过再尴尬他也不敢拒绝,乖乖撩开帘子走了出去,捏着嗓子温声细气道:“何公子久等了。”
何戢一撩眼皮,看到一个鬼一样的人穿着一袭艳红色的女装站在自己面前,饶是他心智过人,也忍不住眼皮跳了一跳,一扯僵硬的嘴角:“请问阁下是?”
何戢听到了刚刚主仆两个的对话,自然不会把来人误认成山阴公主,只不过王狗狗仍然捏着嗓子道:“大胆奴才,我乃是父皇亲封山阴公主,你竟然连本公主也不认识?”
何戢这次真有点见鬼的感觉,却没有把自己眼底的讥诮展露出来,缩起袖子来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嘴脸,起身道:“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主恕罪!”
世人都传山阴公主生性乖僻,喜怒无常,不过生得明媚艳丽,素有皇族第一美人之称,这些整个建康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何戢知道他脾气不好,没准人家是真的不想嫁给自己,无奈圣旨已下,心中不忿不能明言,因此要用这样的方式折辱自己,倒也不是不能够理解体谅。
以何家长子的身份,配长公主确实算是高攀了,只不过何戢从头到尾都没有开怀之意,谁希望每天见了自己媳妇第一件事儿就是下跪行礼、问安磕头呢。
等后来听刘骏委婉表示其实山阴公主是一位石女,何戢心中的沉重之感更重了,深觉这门亲事是祸非福,恐怕会给何家招来灭门之祸。
如今再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鬼的行事,如果他真的是受山阴公主指派,那这位公主本身就是个拎不清的,有朝一日真的嫁入何家,还不知道父亲母亲要受怎样的气。
何戢弯腰作揖行礼,王狗狗抬腿照准胸口给了他一脚,翘着兰花指斥骂道:“卑贱的奴才,还不快滚,还留在这里岂不是脏了我的地界?快来人,洒扫除尘把这里给我弄干净!”
何戢也是素有傲骨之人,这一脚踹在胸口,却让他火气上涌,再听到这样的责骂,拳头都已经捏了起来,想到家中的老父慈母,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咬了咬牙,硬是不动声色地生受住了。
何戢同刘御同岁,今年也不过十二岁出头,正是最为心高气傲、桀骜不驯的年纪,虽然他眉宇间暗含着愤愤不平,但是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不错了,刘御在帘幕后面略微一点头。
等何戢口称告罪离开后,刘御从帘幕后面走了出来,看看一脸惴惴的王狗狗,一挑眉梢笑道:“你做的不错啊,摆出这么一副哭丧模样来干什么?”
“殿下,二狗日后还要同驸马爷打交道呢,第一次见面就结仇,这可如何是好?”王狗狗眼眶都憋红了一圈,“二狗看驸马爷走的时候面皮都气得变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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