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里又当如何?”燕十三问,大概是跑了一趟,热的汗渍淋淋,口气不太好。
青城并不在意,着人将吴管事,陶总兵以及掌厨三人叫了过来,这几人见了此情形大概也猜出了什么,掌厨先将手伸了出来:“大人,您看,小的这手掌是切鱼的时候不小心割到的。”
那裂开的伤口十分深,掩盖了掌心原本的纹络。
锦衣卫可不管那么多,不是掌厨一句话就能消除所有嫌疑的,该怎么来还是得怎么来,一步步按着规矩行事。
三人轮番查验过后,与拉扯缰绳所留下的痕迹无一吻合。
燕十三哼了一声:“我就知道起不了作用。”
田湛全程一直未言,眉宇森冷的有些慎人。
青城却叫住了掌厨,问他:“你在曹家待了几年了,何时升的掌厨?”
见吴管事与陶总兵被排除在外,这男子明显没有之前的镇定自若,“小人五年前因舅父引荐来曹家做活,去年升的掌厨。”
青城又问:“很好,那你在这之前又是做什么的?”
男子咽了咽喉:“杀鱼的。”
这时,青城微微吐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田湛道:“大人,我想他就是凶手之一。”
在场的人都懵了,这明明是场自杀,怎么还扯出了凶手,再者一个掌厨而已,他能与曹大人有多大的过节!
这粉白书生一样的男子简直是信口开河。
田湛却在这时开了口:“凶手之一?还有谁?”
那掌厨此刻已经惊不能词,期期艾艾,“大......大人,小人对曹大人的死当真是一无所知啊,大人可得明鉴啊。”
燕十三在一侧提醒田湛:“大人,王逸之不过是一介乐师,她怎知查案?”
原来那个王逸之是乐师啊!
青城突然觉得燕十三对她似乎有敌意。
田湛没有回答他,对青城道:“本官想听你细细解释,你且一条一条说清楚了。”
青城知道他还在考验她,真不知有何可考验的。
她道:“我之前与大人去小筑查看,发现小筑是新建的,红漆也是前不久才漆上去的,然而,曹大人坠楼那处的围栏却有一处醒目的痕迹,而且也是新的,形状犹如缰绳。于是我便让大人召集了与曹大人接触过的人,一一查看之后,这才锁定了最后四人,除却曹夫人尚且没有验过之外,竟没有一人掌心的伤口与缰绳符合,肯定有人会说我是杜撰出来的。”
“不过,你们大家想想,一个做了七年厨子,六年杀鱼工的伙计,会突然割了手?这合理么?另外我从不知后厨的掌厨还需要自己切菜!而且早不伤晚不伤,偏就在这两日!”
一语中的。
那男子双膝开始颤颤巍巍。
田湛眸色一亮:“你继续说。”
一旁的燕十三也不再插话了。
青城道:“曹府四处皆有丫鬟小厮,曹大人没有理由独自一人上了小筑却无人察觉,有人在杀了曹大人之后,伪造了自尽的假相,而且这人在曹府肯定有一定的权力,能随意支配下人,可以让下人们回避,这才方便行事,而在曹家谁有这样的本事呢?是吴管事还是曹夫人?”
她说到这里,突然嗓音一亮:“我要求见仵作!”
燕十三唇角猛地抽搐:“王逸之,你以为你是谁啊,说要见仵作就要见?”
他还真是稀奇了,这人怎么给了梯子就往上爬!
看来,燕十三对自己意见很大。
青城转过脸看着田湛:“大人,我要确定一下曹大人的死因,另外死亡时间也有可能出错。”
田湛似在想什么,道:“曹呈的尸首是在昨日下午申时一刻发现,仵作验过尸首也的的确确就是死在那个时辰左右。”
青城立刻反驳:“尸首在下面晒了过久却不能确定,又如何笃定被害时间?我认为曹夫人就算有不在场的证据,也不能成立,大人还是命人先将曹夫人押过来吧,曹夫人身子骨头健硕,那会子哭的嗓门最大,可见没有气虚之相,怎会那么容易就晕倒。”
燕十三:“.........”竟然会觉得她说的有理。
田湛以手捏鼻之际,挡去了他唇角的微扬,吩咐了下去:“来人,去把曹夫人给本官带过来。”
那边,还没在榻上躺稳的曹夫人是心不能安了。
当她被人押过来时,掌厨已经腿软到不行,噗通跪下了:“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
这个时候,青城拍了拍手:“这一切还是由大人自己审问吧,前面所言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推理,我非朝廷人,不想滩浑水,我先出去透透气。”
田湛却拦住了她:“你不想滩浑水也已经滩了,没有本官允许,你且在本官视线之内待着!”他意有所指,这小女子已经倨傲到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了。
青城无法,只得静立在那里听完曹夫人与掌厨如何对曹府尹下手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切才理通。
原来这曹府尹打算以无出之名休妻,曹夫人今年三十有五,多年来备受冷漠,后宅空寞,便与掌厨机缘巧合之下好上了,这件事就在田湛来镇江之前被吴总管发现,自然也就很快传到了曹府尹的耳朵里。
曹府尹自己休妻是一回事,他妻子与旁的男子私通又是另一回事。
没有男人愿意往自己头上扣上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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