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饮料瓶上,希尔维森眉心略微蹙起,口吻平淡地命令道:“喝完。”
“……”这怎么好像是……吃醋了?白翊头顶冒出一排省略号,默不作声地瞥向不远处被一群孩子轰炸的布鲁克,犹豫片刻,说:“那个是我舍友。”
他打算把‘应该和好室友分享’的正确思想传达给少将大人,可是——
希尔维森嗯了一声,说:“我知道,因为他,所以我被拒了。”
小白队长:“……”
自己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这脑回路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好么?!
白翊缓了口气,准备换个思路诱导,“如果你的战友渴了——”
“接受基因改造的人类和血族一样,食谱上只有血。”希尔维森哂笑道:“可惜我不能把你借给别人,所以……”少将无辜地眨眨眼。
白翊:“……”
白翊顶着张不得不笑的小丑脸,郁悴得想吐血。希尔维森看着他那副纠结表情就莫名的心情愉快,道:“算了,你拿去给他吧。”
吃过几次亏,白翊深知这家伙没那么好说话,这会儿面瘫着一张笑脸,坐等无节操少将把条件补充完整——
“不过晚上得我回去,洗干净了好好喂我,”希尔维森暧昧的目光落在白翊颈侧,舌尖轻轻扫过嘴角,削薄的唇线缓慢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然后少将欠扁地说:“你这样实在让人没吸血的*。”
小白队长:“!!!!”
一脸油彩满身汗味还穿着连体服的白翊顿时觉得自己被深深地嫌弃了。
而且洗干净了再喂什么的!少将你敢再无耻一点么?!
“我去换他休息,”白翊起身重新戴好帽子,对希尔维森说:“你要一起来么?”
希尔维森也站了起来,说:“不了,还有一部分工作没处理完,我不能出来太久。晚上记得回来住,不然——”把话断在引人遐想的位置,少将轻笑着舔了舔齿尖。
忍不住去脑补的白翊吞下口水,嗓子发干,目光不自觉地往对方身下瞟。
眼尾的笑意加深,希尔维森靠过来,微垂下头,鼻息交融,两片唇几乎碰在一起。
白翊紧张得心跳加速,这样的距离令眼睫的纤毫轻颤都清晰可见,光影投影在对方眼底晕开一层迷离闪烁的色彩,那张英俊的脸近在咫尺,笑容狡黠而暧昧不清。
“既然你这么期待,”唇与唇轻抵,宛如轻吻一般的低语,“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失望——”白翊浑身猛地一颤,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抗拒,唇间的一点冷意还未散去,希尔维森已经恢复到正常距离,“晚上见。”
——inued
☆、cer 29
接过饮料,布鲁克拧开瓶盖一口灌下去,喝完了长出口气,擦了把额头的汗,连体服上全是小孩儿抓出来的手掌印儿,简直比杀丧尸还狼狈。
白翊同情地拍拍他肩膀,说:“去休息吧,再有两个多小时就能回去了。”
布鲁克点了点头,懒得说话,拖着脚步朝长椅走去。
夜幕下整座中央广场闪闪发光,远远传来孩子嬉闹的声音,白翊经历过和平年代,眼前这一幕很熟悉也很陌生,脑海里流淌过四百年前的记忆,纵使亲身经历,放到如今也难免会觉得有些疏离。
轻轻缓了口气,白翊开始整理推车上凌乱的小礼品,大部分已经被送出去了,剩下的大多是包装纸和空盒子——
“还可以占卜么,小丑先生?”
声音在身后响起,听起来温软柔和,是个少年。
“当然,“白翊连忙拿起占卜卡牌,微笑着回过头,说:“祝你创世日快乐!”
“谢谢,也祝你快乐。”那人淡淡道。
眼前确实是个少年,比他还矮几公分,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考究的天鹅绒礼服,站姿优雅,看得出很有教养——大概是某个权贵家的少爷,白翊默想,目光上移与对方接触,略微讶异。
那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令人惊讶的仅仅是目光相接一瞬的怪诞。
银灰色的瞳孔内有种凝固般的死寂,黯淡无光,似乎这广场上的万般星辉都无法传递至他的眼底。少年的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眉宇间透出一种深深的倦意,眼睑挂着俩抹不太明显的黛色,像是个久病缠身的病人。
他怀里抱了只黑猫,细白的手指正一下下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猫咪眯起眼睛,舒服得发出低呜,却用狡猾的余光看向白翊。
少年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兴致不高,说:“该洗牌了,小丑先生。”
白翊恍然清醒,十指间的占卜牌被洗得哗哗作响,一分钟后牌背朝上被展开成扇形,“选一张吧,我会帮你解读。”
“其实我不相信命运,”少年冷淡地注定着那些占卜牌,过了一会儿才伸手翻出一张,看到牌面,他笑了,指尖夹住卡牌展示给白翊看,说:“可是命运不止一次强迫我去相信,小丑先生,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牌面描绘的是一个双手反绑被倒吊起来的人,姿态痛苦头顶却隐约笼罩着的天使圣光——是倒吊者牌。
白翊接过卡牌,脑中迅速回忆占卜速成指南上的内容,结果发现自己什么都没记住,还是现编吧……他瞟了眼一脸困倦的少年,清了清嗓子,说:“这是……”
“倒吊者——象征自我牺牲,对应星象是海王星。”少年打着哈欠说,绕过白翊懒洋洋地坐在推车边缘,双脚离地,腿像孩子那样来回摇晃,他随手拿起一颗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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