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亲人’让宁君从今往后都再没有了爱恋宁星的立场,多暖心的‘亲人’两个字,又是多残忍的‘亲人’两个字,宁君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这一生都只能做宁星的亲人了。
梁丘月昨夜十一点的时候,是他的助理打给他的电话,不得不说他的助理们很尽职尽责,总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神龙见首不见尾,梁丘氏集团也一如往常的平稳运转,丝毫没因为总裁跑边溜号而业绩下滑。
昨晚助理给他打电话,是因为实在是一个他做不了主的大单,助理千辛万苦,去卫生间催吐了三次,喝了六七瓶解酒药,终于喝摊了对方老总,老总在瘫倒前夕合同拍在了桌上,嚷嚷着非要今晚签约,过期不候,万事俱备只欠梁丘月这一股东风,助理万般无奈之下才给梁丘月打了电话。
梁丘月匆匆赶去人仰马翻东倒西歪的酒局,进屋什么也没说,扫了一眼瘫倒一片的横尸,看了几眼合同,只觉得没怎么看明白,但是基于尽心尽力的助理们,一直做事精明灵干心细如尘,梁丘月就大笔一挥草草签下了合同,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宁星的公寓。
可是这么一去一回折腾完已经快到十二点半了,宁星依旧没有回来,梁丘月回到自己车里,一面不停给宁星打电话,一面又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然后拿出电话定位了宁星的位置。
他本来已经忘记了宁星的电话和他是同款情侣机,直到看到手机屏幕上两个人的照片,才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的手机和宁星是情侣机,还是限量款,这款手机没什么强大特别的功能,除了手机壳后镶着一颗钻石,唯一堪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功能就是可以定位,因为是情侣机这个定位还有一个霸气的名字,叫天罗地网。
梁丘月让已经开始变得凄风苦雨的司机,跟着定位一路开到了一栋楼的下面,怔怔的看着漆黑一片的楼房,足足有十分钟,才动作缓慢的下车,并打发走了司机。
梁丘月站在楼下,一遍一遍打宁星的电话,漆黑静谧的深夜,嘟--嘟--声格外刺耳,这是宁君的公寓,梁丘月有那么片刻觉得仿佛无肠可断。但是只有片刻而已,随即他总是无故当机的脑袋,奇异的反应过来,他的猜想是不成立的。
他清楚的知道宁君对宁星意味着什么,有多重要,也清楚的知道宁君对宁星可以堪称深情一片,深夜未归,宿在宁君的公寓,梁丘月心如刀割的以为宁星和宁君可能......
好在他的大脑在关键的时候没有死机,宁星不会的,他但凡对宁君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就不会知道宁君爱慕他十几年而从不越雷池半步,当初也更加不会因为宁君而受自己的威胁,宁星是把他当家人的。
可是即便丝丝缕缕条条框框,都清晰无比的罗列在面前,梁丘月依然无法坦然的接受宁星夜不归宿,和他人共处一室,何况还是一个对他痴恋多年的人。
梁丘月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所以他并没张脉偾兴的去贸然敲响宁君的门,他只是花了这一生所有的定力,把自己定在夜凉如水的茫茫黑夜,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五年来对宁星做的事情过分到了什么程度。
只是和他人共处一室,梁丘月知道什么都不会发生,可是他仍然觉得自已,经到了理智绷断的极限,那宁星呢?这五年来自己带着别人气味回去的夜里,宁星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梁丘月甚至想都不敢想。
宁星收拾好自己,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解决了宁君的事情,他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他知道对宁君来说可能很残忍,也知道以宁君的长情,肯定要难受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可是他不敢接受宁君,除去自己根本不能想象和宁君在一起的样子之外,他其实是害怕。
他不敢接受宁君,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也给不了宁君他想要的感情,他一生所有关于伴侣的爱,恨,怨,辱,喜,怒,哀,乐,都一丝不剩的纠葛倾泻在梁丘月的身上,虽然不甘不愿,虽然怨厚爱薄,可他再也拿不出这样浓烈的感情,至少---现在拿不出。
宁星低着头走出楼门口,迎面就撞在了一个,周身萦绕着林寒洞肃一样气息的人身上。
☆、陌路殊途七
宁星低着头道了声谦,就错身而过,准备去上班,但是刚刚迈出一步,就被那人死死的钳住手臂,力气用的很大,以至于握住宁星手臂的指节都泛着青白,宁星被捏疼了有些愠怒的抬起头。
正对上一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眸,那眼睛里有担心,有思念,有失落,有愤怒,有悲苦,各种复杂的情绪盘根错节翻搅在一起,形成一种迫人的阴鸷。
宁星心里一跳,脱口而出;“你来了?”然后惊觉自己的失言,羞恼之下,就要甩开梁丘月正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可是触到梁丘月的青白的手,宁星就顿住了,这还是活人的手吗?冰冷僵硬的如同尸体。
“你来了多久了?”宁星还是甩开了梁丘月,“你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打了很久你没接,我回家里你没在,我猜你可能在这。”梁丘月的语速很慢,也有些僵硬,听着特别怪异。
宁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第二次顿住,529个未接来电,还有16个短信,昨晚自己开了静音,宁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神色十分复杂的看了梁丘月一眼。
“你有什么事?说吧。”
“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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