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站起来:“我也去。”
赵宇皱眉:“这是要反了!”几个人脸色一变,赵宇接着说:“李越,你跟他们在一起,他们伤一个就都别回来见我了,让他们一起与袁牧之回福州!”
慧达一笑说:“官家不必担心,吾等不会有事。”慧成挠头,叶铭的脸色缓和了。
袁牧之忙抬头说:“什么事什么事?有鱼了我这个猎人就是称职的了,别赶我走。”
赵宇撇嘴:“捕鱼的那叫渔夫,你算不务正业。”小知道正高兴地递给袁牧之一条鱼,袁牧之走神儿,没听见赵宇的话。
叶铭示意李越拿绳梯,几个人下了石崖,往山谷外走去。山谷中原来细小的溪流,现在成为一条几尺宽的溪水,正畅流入河。山谷处的元兵见他们走过来,胡乱地射了几箭,魏云提弩射回去,元兵竟然后退了,如惊弓之鸟,也不敢走入山谷,沿河往下游撤去。元军的将领大多失踪死亡了,剩下的人毫无战意。
李越走到河边,见河水迅急流去,河畔散乱着各种刀枪弓箭,到处有倒卧的尸体或者伤员,周围还有一些马匹游荡,大概是受惊后脱了缰。慧达和慧成飞步跑去,不一会儿,牵来了十几匹马。几个人警戒着四周,又退回的山谷。
到了崖下,他们大声让崖石上的人们下来,袁牧之和孙小官人每人各提了一串鱼,兴高采烈的样子,赵宇的脸色也缓和下来了。大家走了这十来天,终于再骑上了马,都大声欢呼叹气,慧达慧达在前面开路,以免那些元军伏击。可事实上,元军精锐骑兵几乎全部被大水冲进了河里,如此激流,会水的尚难以自保,更不要说大部分蒙军不会水,自然没有几个人活着爬上来。余下的步兵许多是降兵和金人,见铁骑如此下场,只想对这些宋人退避三舍。看着那帮人打着破烂的长幡远去了,才重回山谷,走到尽头,见到残存的石崖,更加魂飞魄散,深觉这些宋人肯定有妖术。反正周围没人了,元兵搭了人梯上崖去,想看看究竟,就发现了上面倒着的元兵,大家把他抬下来,他只哆嗦,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一战损失了几名元军的重要将领,这个兵后来被送去见蒙元高层指挥,可无论怎么医治,他都说不了话,加上他不认字,谁也问不出当天的情况,而开始的时候,只要被问道他是不是见到了宋人新帝,他就尿裤子。所以元军有人好长时间认为赵宇一定长得很吓人。
他们终于离开了这十天来回转的区域,一路向北。(元军如果有地图分析,就能发现这十天里赵宇一直是在这两条山谷附近上下左右活动,耐心地等着元军集中骑兵兵力来追击他们。)当夜,他们安心地宿营在一处隐蔽的岩洞中,好好地吃了鱼,喝了好几锅汤。次日大家都睡懒觉,什么都没干。但是接着,赵宇就恢复了虐人的本性,当着大家的面,让李越去侦察元军行动,在李越的服从表率下,赵宇告诉袁牧之如果他现在回了福州再马上回来,还有可能赶上他们与元军主力在闽地边缘山区的决战,赵宇甚至把地点都告诉了袁牧之,对他说他会带着大家在那里等着元军来围攻他。
“可是那里……”袁牧之刚说了一半,马上住口,闭目念了几句什么,苏华咕咕笑,得意地看董义,但董义没时间理他,正在一边飞快地口述家信,魏云写着。
赵宇说道:“无论你讲什么,都不能讲我们与元军作战的细节和过程,而要把一切都归于自然或者偶然。”
袁牧之大声说:“那怎么可能?!”
赵宇严肃地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才十几个人,本来就处于弱势,你难道还要元军知道我们的底细吗?!”
袁牧之马上郑重地说:“官家放心,吾决不会泄露任何秘密!”
那边董义叹息道:“弟弟,我们得重新写了。”
赵宇点头,还是非常认真地说:“如果真的有人要来助战,一定不能接近我们或者元军,千万千万,要在周围的山上观看,你要反复叮嘱张世杰和陆秀夫。”
袁牧之也忙承诺:“官家的吩咐,吾一定带到。”
赵宇看了看洞外的天空,“下午了,今夜就在这里吧,明天早上走就是了。”
袁牧之笑意满脸道:“多谢官家。”明明是赵宇把人赶走的,可就因为让袁牧之多住一宿,袁牧之简直像得了开心果一样高兴,李越也警惕地意识到自己也正因为能和陆敏再待一夜而兴高采烈。
天黑了,今夜无雨,农历四月中旬相当于公历五月上旬,已是夏季。李越和赵宇找到了山洞外一个角落,把要干的事情都捋了一遍。这是他们离开闽地的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一战,不能出意外。虽然赵宇已经在电脑上做了多次模拟演算,但现实中,有许多细节需要仔细检查。两个人再次核实了每日通话的大致时间,然后准备休息。
进了洞,见董义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口述,魏云微皱着眉写,李越笑着问董义:“你自己怎么不写?”董义笑着说:“二哥是不知道我的字儿,从小就写不好。不然也不会让家里人看不起。弟弟的字好,自然要代劳。是不是?”魏云也不说话,但下笔如飞。李越说:“你怎么也得写个名字吧?”董义勉强点头,等魏云说信写好了,董义接了笔,好几个都凑上来看董义写字。董义左手持笔,一笔一划写了名字,那叫艰难。围观的人都摇头:“董义,你是假装的吧?”“你是不是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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