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偶见他洗好了,递给他一个大大的毛巾让他擦干身体,又递过来一套干净的雪白中衣。那衣服的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触手柔软丝滑,十分舒适,就是带着淡淡清雅的熏香味道。程诺冷哼了一声,死人妖就是死人妖!
屋里很快就又被收拾干净了,然后程诺就发现自己开始不受控制地往里间走去,绕过屏风,躺在了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摊开四肢!
他愕然看着头顶层层叠叠的紫色床幔,猛地想起一件事,顿时菊花一紧吓得魂飞魄散。
离越虽然平时都是雌性的衣服打扮,心里却好像很是在意他的本来性别,他不会是发现自己是什么坑爹的“雌性”,要在自己身上一震雄威做实验吧?!
擦!果然那时候就应该把他给切干净了才对!靠,在这个世界还是没有丁丁的才可靠!到底切掉一根剩下的那个还会硬起来吗?……
屏风上缓缓现出一根修长的身影,程诺紧张的气都不敢喘了,他咬着牙决定拼了!死就死了!劳资宁死不受辱!男人的贞操就不是贞操了?
离越一步步靠近过来,缓缓解开外衫随手丢在地上,他的长相本来就偏阴柔了些,现在在程诺看来,简直浑身都泛着邪气,跟恶魔一样。
程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咬牙切齿地瞪过去。
离越看着他这个愤怒的表情眼眸一寒,立刻将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把程诺的脸打得偏向一边:“注意你的表情,你平时是怎么笑的,现在还要那么做。”他这个巴掌打得声音颇响,不过倒也不怎么疼。
程诺现在也发不出声音,他决定了,如果一会离越解开他身上的禁制,自己就算死也要咬下这死变态几块肉来!
不过让他愕然的是,离越下来并没有继续脱衣服,而是穿着中衣上床把头贴在他胸膛上躺了下来,他的双手也自发僵硬地将离越紧紧环在怀中。
离越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手拉上锦被盖上两人,就此不动了。屋里明珠也齐齐熄灭,重归一片黑暗寂静。
程诺愕然瞪大眼睛,这算什么意思?
离越的骨架纤瘦,比同龄人要轻得多,所以程诺也不觉得压在身上的分量太过沉重。他的四肢都是冰凉,吐出的呼吸也似带着凉意,程诺紧紧搂着他,只觉得哭笑不得。
看来离越真是把自己当成布娃娃使了吧?总归是不幸中的万幸。
离越的呼吸始终都很微弱,程诺也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他现在脑子乱哄哄的,只是不住想着流光,想起流光受伤的表情他就心口揪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都麻了,偏偏还是保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离越的身体则始终都是冰冰凉凉的,而且越贴越紧。刚开始还只是靠在他怀里,后来简直是全身都拼命往他身上缩,用冰凉的脚丫子蹬着他的大腿,双手也紧紧搂着他的腰。
流光小时候也喜欢抱着他睡,那时候程诺总是忍不住爱怜地摸着流光的头发,现在却觉得就跟一条冰冷的蛇攀在自己身上似的,厌恶恶心的不行。
“给我讲故事。”身边突然响起离越的声音,程诺吓了一跳,然后就发现自己喉间能发音了,原来离越也一直没睡。
他忍着气清了两下嗓子道:“讲什么?”靠,陪睡还要陪聊啊!
“随便。”离越把头换了个方向淡淡道,“像当年你说的那什么打水的问题就好,只是别那么弱质。”
离越说着把手也换了个位置,摸索了一阵,索性塞进程诺衣服内直接贴在他的肚子上,那温暖紧致的触感让他舒服地眯着眼睛。
程诺被冰的打个寒颤十分无语,擦,这小变态捉他回来就是为了找个暖炉吧?
他勉强回忆了几个数学问题说了,然后惊愕地发现,离越变态归变态,居然是个数学天才!他说的那些数学问题不管是考察逻辑推理还是计算,离越都能很快答上来。
外面隐隐响起了几声鸡叫,天边也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离越缓缓起身,眯着眼睛看着程诺道:“看来你还有几分用处,那我就暂时不挖你的眼睛好了。”
程诺暗暗吁了口气,卧室里居然还有个精致的梳妆台,离越大摇大摆往那里一坐道:“过来给我梳头。”
程诺的手脚又能动了,他赶紧活动了一下,跟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坚持一夜,他的四肢都麻木了。
离越等的不耐烦,侧过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程诺赶快跳下床走了过去,拿起精致的象牙梳子给他梳着头。
他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小变态吃穿用度都这么讲究,早就告别雄性了吧我去!
离越那头海藻般的长发十分光滑柔韧,程诺敷衍着梳了一阵,想到一事赶紧道:“其实晚上不用我帮你暖被窝,有个地方的人都睡暖炕,可暖和了……”
其实他也不懂东北的土炕到底怎么烧的,只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再这么陪睡下去他都要疯了!等他察觉到铜镜里面那双紫瞳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赶快停下来故作自然地笑道:“当然,还是你决定要不要。”
离越勾了勾手,程诺浑身汗毛一竖,头已经不听使唤地靠了过去,还呲出了两片洁白的牙。
“下次我没让你说话你再多嘴的话,我就拔下这两颗碍眼的牙,”离越冷笑着接过那个象牙梳,用梳子的一头轮番敲了敲程诺的两颗虎牙道,“还有,记得叫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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