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席维其实比它伤得重些。
它疲劳脱水虽然凶险,吃些好的也就补回来了,还会因为突破自身极限,在体能上获得更大的成长。
而席维就有些麻烦,撞击在墙壁上那么多次,其实使得他的肌肉和骨骼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伤。这种身体状况,还能够背着它找水找药,只能说明这个人的韧性和承受能力好得有些过头了。
简言之,像只打不死的小强。
大狗拿爪子按了按席维的脸,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弟还算有一定的可取之处。
看他还要睡一段时间,大狗叼起他的后颈,将他拽到岩山下的凹陷处避雨,然后扒开他的衣服,先抖干自己身上的毛,再用尾巴给他简单擦了擦身体。
肩头上的咬伤很是狰狞,泡了水后看上去,就是一片白惨惨的骨头白惨惨的肉。
尽管是为了救他,但真的咬得很重啊。
狗伸着火热的舌,仔仔细细给他舔了舔,又转身出去,皱着鼻头含了口墨水,回来小心涂在他的伤口上。
处理完最显眼的外伤,大狗开始用肉爪子按席维身上的其它地方,感受着爪子下强壮的骨骼,健康的肌肉,对反馈回来的结果比较满意。
没有明显的骨折,皮下虽然有大面积出血性损伤,但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内脏方面不大摸得出,不过有奇怪的药水滋补,再加上这吃货嘴壮,想来至少肠胃是异于常人的发达健硕,大概抗打击能力也会很强吧。
真是个叫狗安心的家伙。
头顶上传来啵啵几声轻响,狗动动耳朵,决定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岩石山比较陡,但参差不齐有很多落脚的地方,攀登这种小山,对大狗来说根本算不上有什么难度。
它三跳两跳,来到山顶,发现在细雨纷纷中,一排排车lún_dà的雪白蘑菇,极快地从石头上冒起。
蘑菇长得非常奇怪,就像一个个巨大的海螺状盘子,内部凹陷,向天张开承接雨水的大嘴。
这景象其实相当好看,远远看去,仿佛一簇簇盛放的纯白花朵。
大狗疑惑地歪歪头,它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蘑菇,不过闻起来味道却很不错,应该挺好吃吧。
小弟那么贪嘴,给他带些回去。
狗等了等,蘑菇盘子被雨水滋养着,开到最大时,它才过去咬断根部,侧着脑袋小心叼着,慢慢回到山下。
想着一朵不够,它又来来回回多摘了几朵,都靠着岩石边,盘口朝上放着,好叫它们继续承接雨水。
忙完这些,大狗有些累了,捏着鼻子,再到树林中喝了些墨水后,它抖干净身上的雨滴,团起暖呼呼毛茸茸的大身子,依偎着小弟假寐。
雨停时,席吃货恢复了意识,饿得前胸贴后背,迷迷瞪瞪间,好像看到喷香的虎皮肘子近在眼前,于是脑子一傻,啊呜张嘴咬了上去。
唔?肘子怎么没剃毛?
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就见默默鼻头对鼻头,趴得离他非常近,而那双沉静的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古怪和囧然。
大狗像是在说,下嘴的那个,不应该是我吗,怎么你反而抢先咬上了,咱俩到底谁是狗?
席维尴尬不已,赶紧松口,讨好地给默默揉揉肉爪子。
“啊,衣服怎么开了,肩膀上都是墨水……是你照顾了我吗?”男人傻乎乎地看着狗狗,心中涌起一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大狗将头扭向一边,装作听不懂他说的人话,唯有一双尖尖的耳朵,在惬意地动来动去。
席维一转眼,又发现了岩壁外那一溜儿整齐放着的白白胖胖大蘑菇,一看就知道,是谁为谁而准备的。
“狗哥……”他眼中突然非常酸胀,赶紧把头埋进大狗柔软的长毛间,借以隐藏起自己的脸。
狗好像笑了笑,爪子蹭了下席维的脑袋,示意他别撒娇了,赶紧吃蘑菇去。
席维喝了蘑菇盘子里的淡水,再简单梳洗了下,好算清爽了些。
白蘑菇生嚼,有种吃奶油的感觉,入口即化,喷香芬芳,但却没有奶油的腻,真的非常爽口。
车轮那么大的蘑菇,席维和大狗各吃了三个,抱着肚子撑得直喘气。
但是太阳出来后,岩石山上就没有这种海螺蘑菇了,席维爬上去后,不死心地扒着石头缝找,还是一无所获。
倒是大狗,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像是发现了什么,一直走到岩石山外沿,站在山边,向下张望。
石山边缘,其实是一座险峻的悬崖,这里已经是小岛另一侧的尽头。
悬崖犹如刀削,与海面足有几百米落差,高得叫人眼晕。
和沙滩那边相对平缓的海浪不同,此处水色深蓝,浪潮汹涌,崖底说不定还有暗礁,一看就凶险得很。
席维摸着狗的背,“默默,不管下面有什么,都太危险了,最好不要去。”
大狗转头看他,难掩眼中的好奇。
之后,席维解下腰带上的多功能军刀,用上面的小凸透镜生着了火,一人一狗的伙食质量,便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海中有许多肥美的鱼,还有傻乎乎的螃蟹,它们长得非常大,攻击力很强,但席维和默默都身手一流,随便就能抓到不少,烤了之后,别提味道有多美。
如果墨水不是那么臭,蓝海白沙的荒岛生活,算得上惬意无比。
不过,他们被困在这里,总归还是相当麻烦的。
正在这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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