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总会有退去的时候,而且,来时越是轰烈的激情,在退去的时候,往往越是悄无声色。
辰风渐渐冷静下来。开辟武脉带给他的喜悦,在一个念头涌进脑海的时候,转眼之间,如烟如尘般,消散一空。
“那一剑……”
想起牧放最后那招恐怖绝伦的剑法,辰风顿时又没有了底气。
一番细思极想后,他得出一个沮丧的答案,即便换成现在他,结果一样,他接不下那一剑,也根本避不开,因为他连人家怎样出剑都不知道。
炼窍境!
即便是重伤垂死之人,依旧是一座几乎无法跨越的山峰……
辰风摇了摇头,短暂的茫然后,很快又开心起来。
人不能贪心啊,那牧放不是寻常人,年纪轻轻,便已功至炼窍境,妥妥的一个武道的大天才。那像自己,开条武脉都是靠着上天保佑,差距太大了。
不管怎样,成为了武者,这终究是一件大好事,值得感恩戴德。
“以后的日子定会好过一些的,至少不用为了一百几十两银子便要拼老命,也能给家中的丫头提供更好的修炼条件……”
“我家小雨也是资质出众,比我强多了,不知与那个牧放相比起来,又会如何?”
“嘿嘿,要是一不小心被我培养出一名炼窍境武者……嗯嗯,这画面实在太美了!”
辰风一边得意的意淫着,一边整理着身上的物件,突然愣了愣,居然发觉身上少了两样东西:一是那株赤血草,一是那枚散发着柔柔绿芒的神秘种子。
辰风站起身四处找了一遍,装着这两样东西的小布袋都在,就是这两样东西不翼而飞了。
辰风心痛的叹了一口气,那株赤血草就算了,三四百两银子,对于一个武者而言,也算不上多大的数目。倒是那枚种子,来历有些神秘,或者藏着大秘密呢,不见了,实在太可惜。
辰风不甘心,又找了一会,还是一无所获,便只好认命了。
他走到溪边洗了把脸,把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衣衫脱下,这件衣衫是彻底不能穿了,幸好裤子还完整,不然就尴尬了。
看着破衣上斑斑的血迹,辰风的脸色有些凝重。
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心口,一触之下,浑身竟下意识的颤动了一下。
毕竟是亲眼目睹自己被穿心而过啊,这种切骨之痛,这种如同万丈深渊一般的绝望,即便现在伤好了,连疤也不见了,但心灵上依旧是血淋淋一片。
“真是自以为是呢。原来只要诱惑足够大,所谓的理智根本算得了什么,这是人性的弱点吧,更何况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辰风自嘲的摇头苦笑。
他一向自诩是个冷静的人,现在才算看明白一些,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贪”字啊。
关于昨晚的事,他说不上懊悔,毕竟结局并不坏。而且,这段经历也难能可贵,他还不满二十岁呢,世界对他来说还十分陌生,有很多事情不是亲身经历了,别人说一千遍又有什么意义?
“怪不得老头常说,人生如赌局,站在高处的人,往往都是些赌术高明之徒……以前,我还以为老家伙在为自己找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罢了,现在想想,确实也有几分道理的……”
他将手中的破衣扔进溪水里,看着它顺流而去,直至奔入悬崖里,再也看不见了。他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义无反顾的转过身,昂天大笑几声。
……………………………
一天后,辰风回到了阔别多日的李家村。
站在村口,他突然有一些愣神,居然生起了一丝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是一个宁静的小村落,倚河而建,有三十多户人家。
追溯到十年,这里还没有李家村,后来由一些躲避战乱的难民合计建起来的。因为第一任村长姓李,因此而得名。
强盛一时的大风皇朝已经日薄西山,国内战乱不断,像这种由难民拼凑而成的小村落,在全国各地,随处可见。
辰风的房子靠近村头,是一座小竹庐,他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去年的这个时候他才把小竹庐翻新了一次,并给它起了一个合适的名字,叫“闲人小筑”。
在竹庐四周围着半人高的篱笆,篱笆上缠绕着稀疏的蓝牵牛,现下正是朵瓣依依的时节,远远看去有种淡雅的美。
辰风快步穿过院子,推门而进。
屋内的布置十分简陋,一张竹床,一张方桌以及围着桌子的四张小凳。
唯一让人赏心悦目的是,桌子上闲放的那只青竹圆筒,圆筒里养着两支荷花,一支含苞未放,一支带羞初开。
看见屋里一尘不染的样子,辰风心头生出一丝暖意,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辰风到厨房转了一圈,发现厨房里一片空空如也,菜没有,肉没有,连米也没有了。
他拍了拍额头,苦笑道“看来晚饭是做不成了。”
“风哥哥,你回来啦!”
听见喊声,辰风大喜,立刻转身出了厨房。刚来到院子,便见一个穿着淡红色粗布裙子的小姑娘兴冲冲的扑了过来,如同一只饿坏了的小狼犊。
此女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生得跟精灵一般精致,尤其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灵气十足。只是这丫头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泥土,倒是煞了风景。
“风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小丫头一头栽在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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