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竟的大姨其实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是林芳继父的女儿,大林芳十几岁,但林芳从小就受这个大姐的照顾,所以两人关系一直很好。现在她一个人居住,又得了病,林芳去照顾她也是应该的。那是个苦命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嫁了个中学老师,生了个女儿,一家人本来还算得上和和美美,好不容易将女儿养大成人,却在17岁外出旅游时被一场大水夺去了生命。丈夫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一狠心和她离了婚,回了老家。隔了几年,她又经人介绍嫁了个出租车司机,可刚刚重新起头的生活又突然在一场车祸中被迫中断。之后就一直一个人住在郊区的房子里,直到现在。
别人都说是她命太硬了,也许这世上还真的有天煞孤星这种人,幼年丧母,中年丧女,老年丧夫,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三件事都被她遇上了。
因为大表姐是死在水里的关系,所以林芳一直不许徐竟外出游泳。即使他是男孩子,长到这么大了也依然是只旱鸭子。唯一被允许的就是和徐清岩一起去游泳池。徐竟小时候婴儿肥得很明显,胖乎乎地显得很可爱,很讨人喜欢,徐清岩在他腰上套只游泳圈,让他自己个儿在水里扑腾,等到和周围的人差不多熟了,就把他交给身边熟悉的人帮忙看着,自己去深水区游泳,然后等到傍晚的时候父子俩再手牵着手回去。
那是徐竟记忆里关于父亲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后来等他长大了一点,父子俩之间就连基本的对话都少了很多。也许有时候,人还真不如不要长大,徐竟常常自嘲地想。
不过现在他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了。虽然他生命的源头来自于徐清岩,但这也许真的怪不了他,如果真要说谁错了的话,或许就是老天错了。就像他大姨,17岁的表姐,老实的出租车司机姨父,还有林芳,徐清岩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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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二更的份上,敢不敢有个说下话?
8、高考
第二天是星期天,徐竟和徐清岩一起去看了他大姨,然后晚上的时候林芳和他们一起回去住了几天。
6月8号,徐竟开始高考。早上徐清岩和林芳很早就起来了,看着他吃完早饭然后一起将他送到指定的考场。徐竟看得出林芳很担心,甚至比他自己还要紧张,于是咧嘴朝她笑笑:“没事的,妈,我都考了这么多次试了,这次不用正常发挥都能上川大。”
林芳被儿子的口气逗得笑了,笑吟吟地看着他:“这么有信心啊?那就好,我其实是怕你紧张。进去了好好考,我们中午再过来接你回去吃饭。”
“小女生才紧张!”
“这孩子……”
第一门是语文,今年的题偏难,不过这对于徐竟来说倒是件好事,因为每次考试不管题简单还是难,他的分数都差不多,难点至少还不会被前面的人落下太多。
记得刚进高中的时候,徐竟班上的化学老师有一次提到高考,说第一门语文拿着笔先抖二十分钟才敢往上写。当时很多同学都信以为真,觉得高考是件多么神圣的事,其实等到亲身经历了才知道,也就那么回事儿。
出考场的时候,徐竟听见有人在后面叫了自己一声,转头才发现是陈瑜,原来她也跟自己在一个考场,只是他进来的时候只顾着找自己的位置,都没注意到周围的人。
“我可是早就发现你了,不过隔得太远,就没叫你。”
徐竟心情不错,“没想到同一个考场会有同学,我没仔细看。你考得怎么样?”
陈瑜放松似的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是考得不错:“还行吧。你呢?”
徐竟笑了起来,略带调侃地说:“那是,语文可是你的强项,我们一般人哪敢比。你不知道班上那群人背后都是怎么称呼你的。”
陈瑜闻言疑惑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好奇地看着徐竟,问:“什么?”
徐竟端详着她脸上可爱的表情,笑了几声才说:“语文公主啊!”说完果然见陈瑜的脸在一瞬间成功地扭曲,然后一副十足被噎住了的样子,显然是被这个称呼呕到了,于是哈哈地笑了起来。
陈瑜的脸立刻红了,半天才抬起头看徐竟,不服气地问:“那你呢?他们是不是该叫你数理王子?”
徐竟假装满意地点点头,啧啧道:“数理王子这个称呼,好像是要比语文公主好一点。”一说完,立马被陈瑜在背后不满地用拳头捶了几下肩膀,于是笑哈哈地扭着身体躲开。
徐清岩早半个小时就到了,一听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就进了学校大门在前面等着,此时见徐竟和一个漂亮的女生有说有笑地一起走出来,眉头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直到两人走进了才加大声音叫他:“徐竟!”
徐竟闻声望过来,知道他中午会来接,也没多惊讶,朝他走过去,问:“我妈呢?”
徐清岩道:“她在家里给你准备午饭,我一个人过来的。”然后转头看着陈瑜:“这是你同学?”
徐竟点点头:“嗯,我们在一个考场。”
见徐清岩看她,陈瑜乖巧地叫了声:“徐叔叔好。”然后礼貌地和徐清岩对视,后者点点头,应了声,叫上两人一起朝大门外停靠的车子走过去。
徐清岩做领导久了,人前总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领导的架势。他一个人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徐竟和陈瑜。
陈瑜看着他的背影,扯了扯徐竟的胳膊,用带着羡慕的口气小声赞叹:“你爸好年轻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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