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睁大了眼睛,这是第一次看到德允那麽愤怒的样子。自己忘记什麽了?为什麽德允会这麽生气?
“跟他道别!至少也要做到这点!”德允拽著斌回到病房门口。
为什麽要我跟一个只一起住了几个星期的人说再见?而且,我都没怎麽和他说过几句话。
“如果你就这麽回去,以後都没机会见到他了。至少跟他说一句。”德允退出房间,把门关上。
“真是的,喂,你……我要出院了。再见了。”斌应付式的对垂著头坐在床上的辉说了一句,转身准备扭动门把的时候听到辉用嘶哑的声音说:“……永别了……”
惊讶的回头看到满脸泪水的辉,干嘛那麽伤心啊,又不是什麽骨肉至亲,也没什麽友谊可言,更谈不上爱了。这样子挺别扭的。“喂……别哭了……你……”
辉支撑著身体想从床上下来,可是却重重的跌落在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斌还是出於本能的过去想扶起他。德允也在门外听见了声响,冲进来。“什麽事?!”
“他无缘无故的跳下床……还有哭了,而且还说什麽永别了,我都搞糊涂了。”斌不满的说,这种奇怪的家夥真令人受不了。
“辉……”德允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
“……我没事……对不起……这个,还给你。”辉慢慢从怀里取出一条银手链,上面刻著斌的名字,把它放到斌掌心。
“我掉的吗?”斌记不起何时掉落的,但是,应该是自己的东西,於是接过来放进口袋里。
“辉你做什麽?”把斌送他的唯一礼物还给他,辉真的要把自己逼到一个绝地,切断和斌的一切。那默默流淌的眼泪就像撕裂心脏涌出的鲜血一般,道出辉心里百般痛楚。
“……”辉自己挪出斌的怀抱。“……恭喜你出院了……别了……”
“谢谢你,再见。”斌莫名其妙,却为终於逃出那奇怪男孩的纠缠而大感安心。
这一次,德允没有再说什麽,抱著哭到虚脱的辉默默地看著斌离开。
大约这是最後一次见面吧,接下来,辉被带离了这座城市,德允送他离开医院之後再也没见过他。
在大家的一起努力下,有关辉存在的一切都被销毁,确保斌的四周不会有辉的任何物品甚至言论。所以斌一直没有想起辉。斌很快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回复以前安定的生活,只是生活里少了辉而已。至於,出院那天灾钦家里的庆祝午餐上他得到钦父母的认同。所以两个人一直安定的谈著恋爱。每个周末,德允都会到斌的家里看看他的情况和帮忙照顾乾和坤。
辉则被接到外婆家里住下来,因为脚不能走路,需要在家修养和进行复健练习。所以,外婆帮辉办了退学的手续。虽然是自己女儿的孩子,可是毕竟女儿当初是不顾他们反对硬要嫁给斌,後来虽说他们拗不过英雅,在他们结婚一年後也接受了女儿这桩婚姻。但是,却甚少去看望他们,对於辉其实也就在他小时候见过4,5面而已。真要说,只是觉得有个外孙在外面寄住在别人家里,他们面子上挂不住才收留他的。
“辉少爷,这是今天的早餐。”
女仆把饭送来这间偏僻而简陋的别馆,之後是收起昨天晾的衣服,把辉房间里的垃圾拿出去。等她忙回来的时候辉已经把早餐吃完,坐在轮椅上看书。
辉很少说话,也很少出去,一直待在房间里。
女仆也一般很少在他屋里逗留,一般到他这里工作的女仆都是比较低级的,平时就是在主屋那里做最低下仆人的工作。她们刚好7人一组,所以轮著一天一人来收拾别馆。
辉的外婆家是因房地产而致富的,所以家里建筑非常高级,而且占地面积也很大。因为是家族生意,大家平时都是一起用餐,开会。辉当然没参加过了,家里也不多人知道辉被带回来的事情,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精神病院之nuè_liàn传说(二十二)
“你是谁?为什麽会在我家里?”发问的是一个和辉年龄相仿的男初中生。一身整齐的学生装看得出他是倍受关爱的一个孩子。
辉对他微笑,放下手里的书。“我叫容辉,是寄住在这里的人。”
“哦。”男孩把目光移到辉的轮椅上。“我没听说过。你是残疾吗?”
虽然觉得刺耳,但辉还是保持友善的态度:“暂时没办法行动自如。”
“那麽就是废人嘛,怎麽会有人那麽无聊去收留你这种人。”男孩占了便宜还不收手继续戳辉的痛处。
“抱歉,我失陪了。”辉觉得再也无法跟他谈下去,转动轮子返回房间。
“喂,你这人怎麽这麽没礼貌!”男孩追进去。
辉也不理会他,拿起书继续翻看起来。
“我说你真奇怪,对我这个未来的主人这麽冷淡。”男孩俯下身子抢过辉手中的书,心里想:看你怎麽假扮不理我。
辉依然不理他,径自望著窗外发呆。
男孩一副当惯了山大王的样子,家里众人一定是宠坏他了,性子特别坏,见辉对他不理不睬的,心里那口气怎麽都咽不下来。一气之下便把辉从轮椅上拉下来,摔在地上。
早已习惯被粗暴的对待,辉仅仅皱了皱眉,爬到角落里缩起来。辉被带回外婆家里时,就有明显的自闭症,除了外婆之外几乎没跟其他人说过话,和英雅的几个兄弟姐妹打过照面之外,家里其他人都没看过他。
“你真的很奇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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