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潮生拍怕小葱的肩:“你先去吃饭,吃好做作业。我们有话要说。”等孩子一走,就把唐晋北拉进了卧室,关了门。
唐晋北一进门,就脱了骨似的扑在地上。杭潮生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唐晋北左腿还算灵光,说完谢谢,一脚蹬开杭潮生。
杭潮生被他神准地蹬在了对面沙发上,干脆就坐下了。他捂住肚子说:“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么。”
唐晋北依然不开心:“老子他妈的温柔烦了。”
杭潮生屁股离了沙发,想去楼楼他。唐晋北脸上又凶悍起来,左脚跃跃欲试,他只好又坐了回去。“明明是蓝特主动找麻烦,我又没什么错,你冲我发脾气干什么。”
唐晋北哼了两声:“我是气我自己。”
杭潮生想了想,说:“我虽然不爱惹事,你要真为难,我就把蓝特给端了。”
唐晋北反倒笑了:“你要有本事就早端了。比他差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数。”
杭潮生嗨了声:“他都那么老了,前两天去看他,毛都没剩几根了。”
“你就吹吧。”唐晋北摇摇头。“您老人家悠着点,攥着一大笔钱养老有什么不好的。你动不动蓝特,对我都没什么好处。我又不像你,孤家寡人一个。”
杭潮生站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压上去。拧着他的脸说:“是谁让我变孤家寡人的?”
唐晋北偏过头:“我这次算是拼了性命帮你一回,这样还不够?”
“你就为了这个?”杭潮生支起上半身,往他的伤口看了眼。冷冷地笑着。“你不这么做,我会死?我就没办法了?哦,原来你还帮了个大忙了。”
唐晋北脸色煞白,咬牙看着他。“是是是,你有本事,是我不自量力。”
杭潮生能感觉到他在身下打着抖,可还是拍拍他的半边脸:“你想断就断好了,大家又不是找不到床伴。”
唐晋北点点头,说了句“那你走好”,硬邦邦地躺了下去。
杭潮生出了房门,男孩刚刚吃完饭,问他:“你们怎么还不吃饭呐?”
杭潮生冲孩子挤出个笑:“你爸爸累了,等下吃。你乖乖做作业去。我还有事呢,就不吃了。”
小葱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再来陪我玩?”
杭潮生想了想,含糊地答了句;“改天吧。”
孩子是机灵的,长长地哦了声,垂着脑袋做功课去了。
杭潮生乘着电梯下了楼,往外走了两步,抬头往上看。整座公寓四方四正,在夜间明晃晃的,像一个巨大通透的冰块盒,唐晋北的家只是其中的一格,往外散发着绵薄的冷气。
☆、病人特权
周轨撅着半边屁股在床上挺尸了一个礼拜。贾成舟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照顾他,像女孩子折腾芭比娃娃一样地折腾他,没过多久就嫌烦了。总说付出得有回报,可周轨哼哼唧唧了一个礼拜,眼见都快养成神了,怎么还是不见好?
他是多么想,把周轨搂在怀里揉一揉啊。
周轨很明白他的心思,也很同情。男人么,只能动上半身却碰不得下半身,那简直和受刑没两样。于是他趴在床上,爬在浴缸里,伏在沙发上,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出一个脑袋,极有诚意地对贾成舟说:“天气冷,咱们先过过冬。捂到开春,我的毛病就好了。裹到立夏,咱们就可以上床了。”
贾成舟脸上闪过一丝愠怒,随即又消了下去。他坐在周轨的床头,恬这个笑脸。这种笑脸很难形容,要是用蓝特的话来说,就是“不大好”。他说:“宝贝儿,没事。我又不是只看上了你的屁股。我爱的是你的....”他吞了口口水,艰难地想了想。“你躺着不动胡吃海塞也不长膘的身子,你磨刀时那个自信满满的笑,你砍人时麻利的手脚,你....”
“闭嘴!”周轨把一包空的烟盒子抽在桌上,点上支烟,又缩回了被窝里。
“这样会着火——”贾成舟上去一把扯下被子,眼睛忽然直了。周轨的被窝里居然有个烟灰缸。日子是过得越来越不像话了,贾成舟愤怒极了,一巴掌抽在周轨屁股上。说:“你有点样子好不好?多大的人了,活得跟废柴大学生没两样。”
周轨摸着火辣辣的屁股,一语不发地想着,这孙子什么时候开始登鼻子上脸了。
贾成舟看他脸像倒翻了的调味盘,毛手毛脚上去揉那个地方:“我还专捡没伤的那边拍,下手还是太重了?”
周轨掀开被子,指了指自己的背后:“现在是不是肿的一样高了?”
贾成舟摆摆手;“哪有啊,没那么严重。”
周轨就此阴着个脸,不说话了。贾成舟最怕见到他这种阴鸷的样子,简直是一肚子坏水呼之欲出。他殷勤地给周轨盖上被子。“你别生气呀,我再也不敢了。”
周轨却很认真地问他:“你真的想做?”
贾成舟半张着嘴巴,呆若木鸡地看着周轨。他就像个烂了一口牙齿的孩子,站在街口流着口水。一个老巫婆走过来,举着晶莹剔透的糖果问他,小朋友,奶奶给你吃糖好不好?
周轨看他这种反应,恶恶地出了口气,又把被子拉上了头。
孩子挣扎了半天,拔腿去追远去的老巫婆。
贾成舟掀开周轨的被子,说:“我要!”
周轨在被窝里睁着眼:“你要什么?”
“那个。”
周轨往床上环视了下,又把头转向他;“哪个?”
贾成舟吞咽了下,说:“做-爱!”
周轨切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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