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在开春的时候就送去去老头儿那里了,房子正式动工之后也把霁哥儿送到老头儿那去,因为房子拆了之后只能在原地搭个茅草小屋先住着,莺哥儿是舍不得霁月也跟着熬。
“嘘,绿豆你先回去,再乱来我就要打你了。”
比霁月高了个头的小虎崽绿豆不屑的嗷嗷几声扑过去把霁月设的陷阱给弄坏,然后撒丫子的跑回老头家,气得霁月直想把这调皮鬼的毛给拔光,可无奈自己打不过人家。
霁月从新过去把簸箕用树杈子给支起来露出地上的碎谷粒,然后用泥把细绳埋好,趴在草丛继续守株待兔,他可馋了好久这山头里的野鸡,野生鸡汤的味道肯定鲜美无比,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它给炖了。
“咕咕。”野鸡沿着一路被故意铺进陷阱的谷粒路啄食,丝毫注意不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一爪子,二爪子,野鸡一步一步的走进去,霁月一扯绳子簸箕的铺天盖地的盖到野鸡头顶,只是霁月低估了这时候野鸡的野性,簸箕几乎都要把野鸡给掀起来,拔起小步子跑过去,一屁股敦把快要失守的簸箕给压住。
“呼”小手臂擦擦头上的汗,皇天不负有心人,嘿嘿,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给他等到了,只是犯愁了,那么凶猛的野鸡要怎么抓回去?挪着脚边的大石头给压上簸箕,急匆匆跑回去找虎子来抓鸡。
这晚上屋子里的三人喝光整整一锅鸡汤,霁月捧着小肚子直打嗝,没有其他配料就单纯的泉水和鸡一锅炖,原汁原味,齿颊留香,味蕾攀升到一个新高度,这种滋味在现代饲料鸡横行的时代没有可能尝得到。
如此过了好几个月,到夏初的时候,房子建好了,阿爹找人打了家具,另外还在后院给霁哥儿弄了个秋千,那天霁哥儿难得童心大发,在秋千上荡了几个时辰。
一共四个屋子,一个堂屋,阿爹和阿么的屋子,还有虎子的屋子,虎子的屋子建得大些,阿爹和阿么寻思着等虎子学成归来也要给他娶哥儿,霁月的房间不大,不过给弄了热坑,南方一般不弄坑的,只是霁哥儿的身体经不得寒,给弄了一个,旺旺也得了一个小窝,它似乎很是喜欢,整天窝在里头睡大觉。
院子扩大了,阿爹在屋后也像老头儿那样挖了塘种了果树,养鱼是次要,主要是夏天好乘凉。
霁月看着本该过着富贵人家生活的阿爹和阿么干活干得热火朝天,心中满是感叹,同时也很感激,现在的生活渐渐好起来,都是阿爹和阿么坚强勤劳的结果,等他长大了赚到钱一定会好好孝顺这么辛劳养育他的阿爹和阿么。
建立房子之后家里的积蓄也花得七七八八了,还好古代不会像现代那样一开门柴米油盐酱醋茶,没钱就活不成,有田有地农家也能自给自足,剩的那点钱也够买盐,暂时吃饭还不成问题,只是霁月喜欢未雨绸缪,他还是喜欢有银子在身,有安全感。
前年给老头儿画了几张他家人的素描,那天全家送虎子去他那时,老头儿很认真的跟他说,“用这门手艺去谋生绝对富得流油。”他说霁月画得实在太像了,一看那些素描画他的妻女就像在他面前一样。
老头儿的玩笑话霁月可是当真了,他考虑了大半个月,这副身体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体力活是干不赢别人的,开酒楼成本太高,要是太红火了招人眼红,没有靠山站不住,素描就不同了,这素描是要学要练的,一般不会被快速复制,没有同行也不拉仇恨,而且古代人讲究的是神似,形似的素描还是大有市场的。
其实霁月老早想一个人行动了,不过高凝远和莺语是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到镇上去的,顶多每个月上镇子时由他们带着去,霁哥儿阿爹阿么把他放到涟月楼的门前,店小二和老掌柜帮忙照看,高凝远夫夫放心去集市,霁哥儿也可以给人画画素描赚点小钱,一般一个月只有一两次到镇上,不过能到涟月楼的客人一般都挺有米的,对这种新奇的玩意出手也大方,而且六岁的霁哥儿长得很萌,打赏也不少,通常大半天画上十来二十张就能有十两银子。
夫夫俩是有问过霁月怎么会画这东西,霁哥儿说是老头儿教的,有啥解释不了的都往老头儿身上推,奇人奇本领嘛,这借口可好使,反正阿爹阿么也不知道自己上次让阿花送过素描画给老头儿。
高凝远背着小袋新米,莺哥儿背着画架牵着霁月爬山,赶完集都大中午了,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急着去看看虎子,上个月忙收割没上镇子,两个月没见虎子也实在想念得紧。
虎子在树荫下挑拣笸箩里的干药材,“哥。”霁哥儿放开阿么的手迈着小步子跑过去。
“慢点跑,别摔着了。”虎子喜出望外,他还打算明天回家的,等下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就好。
霁哥儿见到虎子自然是高兴的,自从虎子离开家霁哥儿在家可闷了,也没人跟他玩棋。
“虎子,爹给你们带了新米,回头给你师傅煮上,让他好尝尝。”放下米袋,高凝远在屋里没见着人,“卢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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