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的一声,韩轸只见皇帝手里的玉簪子被皇帝握在手里生生掰断,血从那紧握的拳头渗出来,心里担心但也只能压低声音劝说,“皇上,龙体为重,让末将给您包扎。”说着掏出帕子。
皇帝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不远处那对望的两人身上,不久前十三回报说那叫霁月的哥儿在相亲,皇帝就不管不顾的骑了快马从县上一直赶到这村子,途中被刺客拦路还解决了几波,一身血污到了地方却不敢在那哥儿面前露面,只是远远的站在槐树上被枝桠隐没的看着。
“韩轸,或者朕也应该当一回莽夫。”皇帝脚尖一点,消失在槐树粗壮的枝桠上,韩轸也顾不得思量皇帝的话急忙跟上。
相视而望的两人被一阵落叶声引回了神思,方洺轻咳了声缓解尴尬,霁哥儿倒是无知无觉,“这个时节怎么会落叶,还都是绿色的叶。”
“是啊,怎么会落叶,奇怪。”方洺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傍晚霁哥儿扒了几口饭就不想吃了,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热还是其他什么的,坐在后院的秋千上晃荡,郁闷的把地上的石子踢到小池塘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爹来到身边,“阿爹,阿么是怎么想的。”也没有看高凝远,他知道自己这回是逃不了了。
高凝远的大手摸着霁月的发顶,“霁儿,阿爹知道你这个人是自由惯了,对那些情爱之事也甚少在意,可是你要知道,你阿么是为你好,也许那未必是你想要的。父母不能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你阿么是要给你找个能陪你一辈子的人。”
收回手叹了口气,霁月黑亮的大眼睛望向他脸上凝重的神色,“要说看见子女成家,是父母的天职也好,是爱你的表现也好,这些到年纪了都无法避免的,当初爹也是跟你这样的,直到遇到你阿么,才知道身边有个人心里有个人,人生才不会遗憾。”
“阿爹,我不懂。”不懂这种感觉,结婚都会离,单身不是更好吗,前世这种例子他看了不少,以前他到了适婚年纪却始终单着,很大的原因,应该是他根本不看好婚姻,不看好人的感情能到生死相依的地步。
高凝远笑了,“等你找到这么个人之后你就会明白。”
暗一暗二在迟炜的帮助下取到钱盛跟京中官员私私相授的罪证同时擒获了钱盛,皇帝迟迟不回京就是在等蛇出洞,早在京中异动时就传令京郊军营将领全权负责京中安全,皇帝并不担心京中情况,留在南方遥控指挥京城。
得知皇帝一回京自己就是死路一条的贪官们干脆破罐子破摔,不仅犯上作乱联合御林军统领占领皇宫挟持太皇夫,对外还宣布皇帝遇刺驾崩为保护皇族夺了虎符去调动大军,路上布了江湖刺客,在等着皇帝送上门来,然而这些皇帝并不担心。
要是只有那些老末将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可恨的是护国公府竟然是这些老臣的幕后主力,这是皇帝万万都没有想到的,就连皇帝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神情说说不出的意外,要说皇帝下的这盘棋中,霁月是第一个大意外,那护国公府就是第二个了。
护国公府是太皇夫的母家,老国公一生都在精忠报国,可以说他一生都在为了左甫岳鞠躬尽瘁,左甫岳感谢老国公对他的付出,然而登基这些年里整顿朝纲改革朝政必然会打压各方势力,自然也会触动他们的利益。
皇帝对待普通大末将还是皇亲国戚都一视同仁并没有给予护国公府任何的特权,原本掌握这全国一半的军权被收回了不少,老国公甚至还牵起头支持皇帝的改革,保留在护国公府的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兵了。
皇帝对老国公心怀感激,而且护国公府借为老国公守丧收敛锋芒皇帝一时间也没有那么忌惮护国公府,没想成百密一疏,老国公的做法他的子嗣心里不一定是支持的,只不过因为老国公在上头压着底下的子孙也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到底还是思虑不周。
皇帝几乎可以预见之后的状况,京畿军营换将,京中陷入混乱,而父后的安危必受到威胁,皇帝闭眼权衡利弊一番,写了几封密令尽数发出。
果然如皇帝所料,在京畿军营中的爱将一夜暴毙,副将上位,而那副将,是现任护国公玉珩的门生。
秦枫来信恳请皇帝回京坐镇,皇帝看完信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暗一,把他带到来。”
☆、重口味
皇帝只一个眼神暗一明了,韩轸却是怎么都看不出来,也没敢问,敏感时期皇帝心烦得很,还是别撞枪口上。
颠簸,霁月满是糊浆的脑袋里只有这个感觉,迷糊了多久,马车的轱辘声就聒噪了多久,吃力的眯开一条缝,看见头顶乌黑的车篷,脑子一阵晕眩,他好像在回家的路上来着,脖子一疼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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