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审判者,
给予光明和黑暗,
赐予权利和力量,
决则是非和对错,
赏罚正义和恶行,
上帝啊,
全知、全能、全智、全视、全爱的永生者——”
没有任何人能让使别人解脱,除了上帝。
罪孽与其说是一种情感的负担,不如说是一棵树,越是向高处的阳光靠近,它的根就伸向黑暗的地底。直至将你的内心填满,不见光亮,夜夜悲鸣,无法挣脱。它总是在特定的时刻不断地倒带播放,显示它的无处不在。这样的罪是庞大的,让人无法负荷的,当追寻渴望的越温暖,罪孽也会感到越深。这比原罪更深。
“你要知道,并没有人承诺过你世上有宇宙正义这样的事情。阿战,没人能定义你的行为,除了你自己。从道德的层面来说,你罪无可恕。所谓道德,仅仅在于它已经被人们所接受。这是它权威的基础。但是,谁来定义道德?没有人!”此时的伊坎像一个诡辩者对向阿战,他态度正直,言辞凿凿,“我们必须懂得什么地方该怀疑?什么地方该肯定?什么地方要顺从?而这些地方只在一种情况下我们必须懂得,那就是当你处在生死之间——你和她之间只能活一个!”
“你别无选择,阿战!”伊坎摸着阿战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地,“你要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不能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就可以随意剥夺。不论是什么理由,不论是什么境况,只要你不愿意,你就可以拒绝。这是我们作为人,最起码的权利。”
“她不是别人……”阿战的眼睛里全是泪水,他回答得哽咽。
这样子像一只受伤的小狗。伊坎想。
“没有什么事情比公正地对待事实更为困难了。不受道德约束,不受感情限制,只就事论事。没有如果,我从不以如果来劝慰任何人,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阿战,你还年轻,你以后会经历更多。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复复原。任你如何悔不当初,艰难自责。重要的是现在,你活了下来,再也没有比此时更重要的了。”伊坎将阿战挂在睫毛的眼泪拨掉,“有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以为不是所有人都在乎真相。今天这些,以后别跟其他人说了。”
“你在替我狡辩。”阿战受不了这样的温柔,将头凑到了伊坎的肩膀上,他挨着他的耳边说,“你和别人真不一样。”
“当然。”伊坎抱紧阿战。
“你让我感觉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坏人。”阿战紧紧搂住他。
当然,阿战的罪孽丝毫没有因为伊坎的话而解脱,他只是突然寻找到了同类,一个知道他秘密,且愿意帮助他保住秘密的人。一个比他力量强大且受人敬仰的人,他从他的身上找到了同一属性。
假如罪孽无法洗脱,那么就不要洗脱;假如光明无法来临,那么就抛弃光明;假如痛苦无法抚慰,那么就任其吞噬。只要有一个人陪伴,分担,那么一切都在无所谓。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是罗波,因为当一个人同另一个人发生关联,他必须足够强大到不需要任何观众。只有在那个时候,一个人才能爱慕地转向另一个人,去关心另一个人的生长。
伊坎.安能伯格,他大概正如阿战所言是这最强大的混蛋!他像是个伪君子,像是个商人,像是个神父,他有着不同的性格,但每一个性格自信无比。甚至连胡诌都可以如此冠冕堂皇。对待所爱的人,他从不给予强者对弱者的怜惜和宠爱。他只会锻炼他,提高他,将他变得更加完美和强大。他相信,并肩而行才能走得更远。
两人静坐了许久。
之后,那颗青苹果被阿战收在了伊坎的壁柜里,作为转赠的礼物。
阿战的口味有别于任何一种生物,包括丧尸。他可以进食人类的食物,也可以进食人类。这主要取决他的心情。当晚,阿战就显得比前一夜要主动得多。他站在床边,伸手朝伊坎要求更换的衣服,伊坎则递给了他一件白色体恤。阿战盯着手里的白体恤,问,“裤子呢?”
“你认为你还需要吗?”伊坎坐在沙发上,高大的身体窝在其中,看上去平和许多。
“为什么不?”阿战不解。
伊坎起身,走到了阿战的身边,他举起阿战的手将衣服比在他的身上,“瞧见了吗?你完全不需要裤子。”
两米身高的‘怪物’!阿战狠狠地用手肘撞开了身后的伊坎,非常不快地说道:“就算快到膝盖了,我也需要一条裤子,而不是一条女士裙子!依坎,我是一个男士,我需要裤子!。”
“不是男孩吗?”伊坎抿着笑反问。
感觉到了莫大的嘲笑,阿战生气了,他将手里的白体恤砸向伊坎,“你真是个讨厌的混蛋!”
“嗯,已经从你嘴里听到很多次了,看样子我的确挺讨人厌的。”伊坎得意地符合,似是完全感觉不到阿战的怒气,他将怀里的衣服甩到床上,“既然衣服你也不想要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我不介意你光着身体睡觉。”
如果这不是调戏,阿战一定会挥动他的拳头的!这简直让他感觉羞愤,他瞪着眼睛看着伊坎,控制着一口撕碎他的想法。
“瞧瞧,你看上去气坏了。”坏心眼的伊坎彻底抛弃了伪装,他直接伸手戳上了阿战的腮帮子,表情戏谑:“真是可爱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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