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成字又不知要出多少人命。
真对不住,裴知增无奈的想,我可没说苏眷不回去就不去别的地方了,这小家伙忒不让人省心了。
卫通进了来,道:“这几天与苏眷接触的人已经全部在监禁室了,您看是不是……?”
裴知增的金笔在文件上划出漂亮的签字,漫不经心:“你先替我筛选。”他又低声骂道,“操他娘的,那帮海盗还能再大胆点儿吗?三次五次的捣乱,怎么不早报?”
卫通赶紧弯腰:“对不起,裴总,我想这几天您已经够劳累了,损失并不多,那群苍蝇只是小打小闹,因此我只警告了分公司下次严行处理。”
裴知增翻看着他递上的手写的报告,皱起的眉头稍微松开了点。
裴家手中有那一片的走私航线,在当地,裴家的航队是绝对没人敢截的,纵使给这几群突然活跃的海盗几个胆子,也不敢去碰这条强龙。
不过看数量,却是相当的不成气候。分公司猜测,海盗惧怕裴家,却想占便宜,便每次的手后赶紧逃跑,他们比起裴家的护航军更熟悉当地地形,十分自信。
这个解释合乎情理。海盗们最近闹得很大,小小的截点军火也说得过去原因。
裴知增看了一眼胆颤心惊的卫通,把文件笑着扔给他:“这么点小事你怕什么,你处理的不错,分公司那儿怎么回应?”
“哦,他们,他们说下次遇见海盗一定恐吓他们不再靠近……”
“笨,”裴知增转起金笔,“既然熟悉地形,就问他们要不要在我们手下做活,不愿意再做决定处置。”
“好的。”
卫通反应很快,这也是裴知增看上这个年轻人的原因。卫通毕业于名牌大学,管理学硕士学位,没有工作经验,但是裴知增看了他的毕业论文便让他做了秘书。他很机灵,什么事一说就明白,还很会看眼色,十分讨人喜欢。
苏眷去了哪儿呢?迷惑的,苏言卓那边也没有消息。
与苏眷接触的人都调查了一遍,根据苏眷使用的机票的购得时间来看无人可能购票。与他接触的人又大多是裴家的仆人,范围很广,上至卫通他自己,下至花匠,还有裴家企业下的靶场,马场的工作人员。只不过苏眷在b市可以说毫无人脉,这几天又监控的紧,一时还真找不出内应的人。
本来这个事是近期裴知增关心的,只不过一周之后的下午,卫通敲了他的办公室门,这事立刻就被放到了一边,因为苏家又出事儿了,而且是大事。
苏家长老苏重,苏庆失踪了。苏重的尸体在南海打捞了几天都只捞到碎骨头,根据dna鉴定,的确是长老苏重的。
苏庆和苏重在董事会都占一个席位,两个人在政府都有档案,苏故的事还没淡下去,又出了这档子事儿,苏喻北的能力受到质疑了。董事会当即召开会议,集体对苏喻北提出了质疑。
苏喻北却没解释什么,只是双手撑着下巴,眼神意味不明的扫视着众人。他的眼神是那么冷,高大身躯无时不刻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很快偌大的会议厅就静了下来。他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敲敲桌子,这一点小声音却特别有效果。
他厉说:“都嚷嚷什么?眼下的事就是先把自己的事干好,省的第二天你消失了还要别人收拾你的烂摊子!”
苏喻北的话说的很绝了,以至于会议散了,也没人敢再说什么。但这还是不顶用的,苏喻北知道,他们心中还有疑问,还对他这个新来的太子爷心怀质疑。
只有真相,真相才能让他们闭嘴。
苏喻北闭闭干涩的眼,这几日太劳累了,对于他之前未掌大权时管理分公司不一样,以前出了事,还有一位狮子般彪悍的父亲顶着,即使严厉也还是正确的不含恶意的引导着他,天塌了也不在他身上,但是一旦踏上了这座代理董事长的位置,每天面对的都是细小的却很可能全部崩盘的问题,而他只能踩钢丝一般目不转睛的向着前方。错了一步,就是深渊。
还有那个喜欢撒娇的,柔软的让人操心的弟弟。
想到这,疲倦感似乎就都消退了。他印象中的苏眷,穿着干净的白衬衣,黑色家居裤,认出苏喻北来时,羞涩而又开心的笑着。让他觉得,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弟弟会在他来时冲他微笑。他可以并不是只为了自己。那抹干净的笑容,一直印在苏喻北的脑海中。苏喻北想,这也一定印在过苏故的脑海中,见过那抹笑容的人只会觉得这个干净的孩子应该一直干净下去不沾一丝污秽,而他也一定能在遍地污秽中,干净的找出自己的道路,作为污秽中的引导。
想了想,他拨通了裴知增的私人手机:“苏眷近来还好吗?”
“……苏大少爷,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好吧,早上好。今天怎么样?小眷怎么样?”
裴知增叹了一口气,通过电话,苏喻北能想象到他无奈的表情。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又问:“你也知道我多挂念他……你知道,我只有他了……”
裴知增听出苏喻北语气中无数的辛酸疲惫,隐约浮现沙漠中旅人找到绿洲般的眷恋和救赎感。
“算了”,苏喻北语气一转,“小眷在你那我就安心了。告诉他,他大哥还惦记他,时刻等他回来,不要贪玩而忘记他哥哥。”
“好”,裴知增终于忍不住问出来:“苏喻北,你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这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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