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方才自己是大脑进水了,还为他担心,还回吻过去,绝对是因为危境刺激了肾上腺!怪不得电影里总有共患难完了的陌生男女突然坠入爱河的桥段,太有生活了……可现在知道他是这种直男癌、人渣,快有多远滚多远吧!
宫时衣在围观粉丝的脑洞时,就向来不理解那些逆来顺受、只知道躺平认虐的角色。他的确不算多么坚强的人,可君既无情我便休,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他也将自己看得很重,万万做不到低进尘埃里,再开出一朵花来……
何况他还没有多喜欢元绍均呢!
元绍均一把将他扯住:“你——”
宫时衣挺着脖子作不屈状,然而缩紧的瞳孔还是暴露了他的胆怯:“你要做什么?打我?囚禁我?开枪崩了我?就知道跟我这样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耍威风,我、我瞧不起你!”
元绍均被他这一番脑洞丰富的抢白气笑了,这小东西显然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怒火、杀机,都是冲着别人去的——敢动他的人?!
对于宫时衣,他只是不高兴他在自己面前伪作这么久,不过现在想想,倒也无可厚非,小东西显然还没有建立起来对他的信任,这个急不来,慢慢教就好了。
哪知道他想岔了不说,气性还挺大。
“倒是大义凛然,”元绍均挑起嘴角,举起枪来对准他的额头,“真的想让尝尝被子♂弹爆头的滋味?”
他说完这句话,正想将枪口移开,免得这只胆小的傻兔子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偏偏这时候,木制屏风被人送外面拉开,挤进来一个弥勒佛一样的胖子:“元先生,外面——哎哟,您这是?”
华叔狐疑地看了一眼正在瑟瑟发抖的宫时衣,这样的小少爷,看着也不像内奸啊!不过人不可貌相,这么些杀手突然找上门来,很难说是不是他捣的鬼,“您查清楚了没有啊?可别冤枉了好人。”毕竟对这小少爷挺有好感,华叔不落忍的特意嘱咐了一句。
不意被猪队友打了岔,元绍均积了一肚子火没处撒。
把枪收好,他叹一口气将宫时衣拉进怀里,在他耳边说道:“刚才就是吓吓你,你真的误会我了。”
宫时衣全身都是冰的,抖起来根本控制不住,也不知道这句话听进去没有。
元绍均还是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怜惜,他抱着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不断安慰着——
“我只是担心你被人欺负了……”
“以后有什么事,都不必瞒着我,嗯?”
“我怎么会打你?你想太多了……”
也不知为何,以往元绍均向来不喜欢过于柔弱的东西,他养狗只喜欢养凶猛的大型犬,早年甚至还亲自驯化了一只白色的海东青。幼年颠沛流离,少年搏命拼杀,他能拥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凭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赚来的!岁月早已将他的一颗心打磨成了铁石,哪怕对着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他也并无多少真情怜意……偏偏遇上了这只胆子只有丁点大的绒毛兔,还没等叼进口,一颗心就早已化为了绕指柔。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人世间种种因缘,总是如此奇妙。
宫时衣好半天才缓过来那口气,他心里其实委屈极了,默默流了一会儿泪,把元绍均的衣领都给打湿了。
被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那种感觉根本无法形容,这不是剧组拍戏用的道具枪,那一瞬间宫时衣真的是被慑住了心神,他连动都动不了,害怕、伤心,以前从未尝过的万千滋味,刚才都一一尝遍了。
所以尽管明白了刚才是误会了对方,他依旧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就凭对方怎么说,都只是埋在他的颈窝中,一言不发。
……
等他们俩这边终于差不多了,一起迈出屏风,就看到店里店外,早已经打扫完毕了。
坏掉的桌椅、餐具,全弄下去换上新的,血迹也用水细细地冲洗干净,宫时衣还以为他会看见尸体、断肢残臂什么的,然而也什么都没有,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胖胖的华叔就在半开放的厨房里刷刷切菜,只见他挥舞着一把好大的切菜刀,轻若无物、如臂使指,各色食材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了细丝、小段、薄片……
从窗口中探出头来,见这俩人又重归于好了,华叔松了一口气,笑道:“刚才没吃好就全给浪费了,稍等片刻,我再给大家来一桌好的!”
黑衣人一个不少的都坐在那里,见了元绍均,齐刷刷站起来。
元绍均冲他们比了一个手势,这些黑衣人又坐了回去。
若非宫时衣看到他们好几个人身上的衣服破了口,脸上也有清淤红肿,有两个甚至还在渗着血……他都要忍不住怀疑方才是他们自导自演一出戏故意吓他了。
心里有点害怕,但也有点后知后觉的刺激感,宫时衣抿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元绍均跟华叔说道:“今天又给您添麻烦了。”
“嗨,这算什么麻烦!”华叔不在意的挥挥手,“敢来我的地盘上撒野,吃了雄心豹子胆……元先生请稍坐,没伤没病的兄弟们过来帮忙端菜!”
“您少做几个吧,我们差不多都吃饱了。”
“难得来一次,要是招待不好你们,我这张脸往哪儿搁。”华叔说完,抬起头来看着宫时衣,掀开旁边的锅盖端出一个小盅来,“十一小少爷受惊了吧?我这儿蒸了芙蓉蛋羹,您尝尝,凡是别太往心里去……”
宫时衣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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