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林没给他,别开眼不忍心再看庄南,短短十日,庄南又瘦了一圈,现下看来比难民还不如了。只是道:“我拎着吧,送送你。”
庄南在余书林和东柯的陪同下来到了考院门口。接过篮子,笑道:“你们回去吧,我进去了。”
后面的二人看着庄南将文书等递交考官检查,之后在册子上签上姓名、籍贯。一切完毕后,回身对他们摆摆手就进去了。
东柯吸了吸鼻子,问余书林:“余少爷,您说我家少爷没问题吧?”
余书林也抹了把脸,掷地有声道:“绝对没问题!”
一阵风过,不知何处的菊香吹面而来,这一抹幽香像是唤醒了秋意。
秋风更大了些,铺天盖地的银杏叶和红枫叶飘飘洒洒旋落下来。
很快就铺满了青石板路面。
卷二完结,九卢拜谢。
☆、表白 南哥哥
这是乡试结束后的第三天。
东柯徘徊在书房门口,急得直挠头,连连转了几圈之后听见珠帘响,转身一看,见是余书林,忙扯了他过来,道:“余少爷,您快想个办法啊!少爷已经睡了三天了,一口水都没喝,这可怎生是好?!”
余书林倒不在意,趴在门边听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动静,庄南还没醒,才拉了东柯往正厅去坐了,安慰道:“不必着急,他这段时间太累了,就让他好好睡吧。你准备些小米粥,熬得烂一些,等他醒了就让他喝一碗。”
东柯苦着脸:“啥时候能醒啊?”
余书林掐指一算,一本正经道:“据贫僧看来,快了。”
东柯没被他这样逗笑,反而急得要给他跪了。
两人相对无言,又听外间有人敲门,对视一眼,想不通这时候会有谁来。
东柯突然一惊:“不会是我家老太爷找来了吧?!”
余书林被他一吓,想到自己名声不好,怕庄太傅不允许自己与庄南交往,人有急智地提议道:“我藏床底下?”
东柯眼神复杂地看着余书林,不明白他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又不是偷情,用不用这么害怕?!
两人还在对视,就听敲门那人道:“公子?东柯?我是长莺。”
两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没松完又提起了心:不对啊,长莺每次进来虽然也敲门,但不会敲这么久还在外自报姓名。
东柯起身道:“我去看看。”
打开房门,果然是长莺。只不过,长莺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一个包裹得很严实,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另一个……
“奴才给翎郡王请安。”东柯跪了下去。
来人正是周翎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矮小男子。
此时已是秋中时分,周翎却还是手拿玉骨折扇,一摇一摇的,无风而生寒意。身穿一身月白色常服,腰间一条湖蓝色腰带,腰带中央镶嵌着一块如意纹的和田玉佩,腰侧挂着一只绣着寒枝白梅的荷包。这一身打扮倒是将他那并不起眼的五官映衬得精致了几分。
周翎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长莺,漫不经心道:“长莺姑娘,不是小南心尖儿上的人么?怎么进屋子还要敲门?”
其实长莺之前敲门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她平时进庄南的房间都会先敲门;况且,今天有客,周翎她是认识的,可是另一个人呢?裹得这么严实,只露出来一双圆眼睛,藏头藏尾的谁知道是好是坏?因此,出于安全考虑,长莺也要敲门先示个警。不过此时被周翎叫破,却不好解释了。
这时只听门内有个声音答道:“我在屋里,长莺姑娘不敲门说不过去吧?”
这话一出,长莺松了口气,周翎却是眼中寒光一闪。
余书林掀开珠帘,对着门外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贵客驾到,请进。”
周翎没动,皮笑肉不笑道:“说起来,我怎么也是个郡王吧,定远侯家的大少爷,听说还不是世子呢,这就不行礼了?余少爷,是看不起我们周家吗。”
看不起周家,就是藐视皇族了。
余书林恨得牙根痒,但是形势比人强,他再怎么蛮横,也得在强权下低头。余书林紧咬着牙,便要跪下,只是膝盖还没弯,周翎面上的得色还没完全展开,就听屋里有什么东西“咣当”一下落在了地上,然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直惊得二楼房间的住客探出头来往上看,喊道:“咋的啦?拆房子呢?”
三楼门口的几人都是一惊,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周翎,他粗暴地推开众人,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然后就是余书林、东柯和那个小矮子,长莺反应地慢了,被众人推得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了下来,一阵晕头转向之后也提着裙子跑进了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没推开。
周翎:“庄南,你在做什么?快开门!”门里不知道是什么倒下来抵住了房门,一推就卡住了。
众人围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地叫庄南开门。过了很久房门才打开了。
余书林推开门,刚迈了一步就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本书。众人探头往里一看,都是哭笑不得。
只见书房里的地上满是书本,呼啦啦倒了一地,都没有下脚的地方。除此之外,书桌也歪了,摆放香炉的案几也翻了,书架更是斜着搭在了书桌上,门口的盆架横了过来,想必之前就是它抵住了房门。
再看庄南,一副迷迷糊糊并不清醒的样子,衣衫半敞,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正站在歪倒的书架旁揉着太阳穴。看见众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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