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逃走。
没办法,我小时候最怕他来这一手了,因为我可爱的屁股总是遭受好一顿毒打,每当我一坐下,屁股的疼痛就凄惨的提醒我所犯下的错误。
上了我家二楼的转角楼梯,我吱呀一个趔起,扭到了脚踝。
暗暗在心里不知第几次咒骂老头的破烂设计,我扭呀扭的扭到老头的房门前,咬牙切齿的敲着他的门。
"老爸,开门!"
随着哆咯的几声巨响后,二楼再次归为平静。
我深吸一口气,双拳成捶状,轮番轰炸老头最心爱的红木桃心门。
"姓孟的,吃饭了!你再不出来,我们就把你的饭给吃光,连渣都不留给你。"
"你这小子!"
哗啦一声,门在我眼前发出很不文雅的声响打开了。
孟成语,一个终年胡须满面,顶着乱草般的头发,跟山地野人没两样的男人冲我大吼。
"干嘛!干嘛?你是翅膀硬了想飞啊?敢这么和生养你的老爸说话!"
"又不是我叫你要生我的。"
我老爸倒抽一口冷气。
"那你是说我是自作孽啦?你这小孩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跟个疯丫头似的,没大没小......"
"老爸,均平把饭弄好了,你到底吃不吃?"
"什么?已经这么晚了......,真是......你这丫头也不早说......"
搓了搓那头已经乱的不能再乱的鸡窝,孟成语罗嗦的唠叨着跟在我的身后慢慢的下楼。
真是!
也不想想年纪都一把了,还理不清自己的生活,这种男人还能算男人吗?
我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低头却迎上罗均平严峻的眼神。
我霎时吓了一跳,不知为什么心脏提到了喉咙。
"道歉!罗旋!"
"......"
我沉默着,鼓起腮帮子表示我的意愿。
"说那种话你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辛苦把你养育成人的父亲吗?向你爸爸道歉!"
明明站在楼梯下方的罗均平应该显得弱势才对,他却气势嚣张,有词有理,更突出了我的无知不懂事。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道歉的地方,我却心虚的低下了头。
罗均平的眉毛开始慢慢的收拢,我感觉到他的怒气正在急剧增加中。
"我说......"
老爸搓着头从我身后探出头来,哈哈的干笑了几声。
"......我饿了,吃饭皇帝大,有什么事吃完饭我们再研究。"
"可是......"
穿着拖鞋,老爸啪啪的走到罗均平的身旁,很大力的敲打着他的肩膀,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平你就是想太多才会提前进入更年期的,放松放松!"
罗均平皱着眉头看着那个说着这种不负责任话的男人,迳自走到桌前自发自动的开始吃饭,他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一直在窥探他表情的我说。
"好了,先吃饭吧!"
语气中满是无奈。
我的名字叫罗旋,今天刚满十八岁,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体重四十七公斤,长相和身材上面已经交代过了,马马虎虎,说不上好看也不难看。爱好是看书,平常闲暇的时候喜欢玩网路游戏,功课一般,也没什么长处,大概是因为人缘不好的缘故,所以没有一个知心朋友,甚至有人说我自闭。说好听点我这种人是深沉内敛,不随波逐流,说的白点就是浪费资源,一无是处。
坐在我对面闷声不吭,拉着脸的男人是我爸最好的朋友罗均平,某某杂志社的编辑,据说在他们那个业界中以"铁腕罗"着称,事业颇为成功,今年三十七岁,未婚,炙手可热的黄金王老五,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据他自己说是不想找个老妈子来管教自己(那不是跟他一对?)
现在他正板着一张马脸,老大不高兴的样子默默的吃着饭。
空气中满是沉默的压力,只听见一个呼噜呼噜的声音持续的打破静寂,我不怨恨的看向那个发出声音的来源。
孟成语,我老爸。号称自由工作者,说他是为爱情自由献身的志愿青年,其实是懒得像一般人一样,朝九晚五上班的借口。
工作是某某杂志社的特约评论家和专业摄影师。因为常年需要出外取材的缘故,他基本上是一个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天在外,回家跟没回家没什么区别的"失踪人口"。
他刚完成这次的工作,昨晚才回到这个他阔别已久的家来。现在正发出各种浙沥哗啦的声音吃着饭,好像一辈子没吃过似的......真想给他一个白眼,想想肯定会再次引发均平的咆哮,还是作罢。
也许是因为他不常回来的缘故,还是我们都已经忘记了如何进行父女之间的交流,结果他一回来我们就吵架了,吵架的内容很幼稚,不外乎就是什么"父亲争取尊严,女儿维护自由"这一类的话题,让人回头想想真是有够无聊。
以上就是我家的家庭人口结构,两个大男人,一个小女生。
看到这里看倌们也许会觉得奇怪,我老妈呢?
而且为什么孟成语是我的父亲,我却姓罗而不是姓孟呢?
嗯,这个问题可并做一个回答,说起来可就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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