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教主答应收无痕为徒,无痕自将此作为拜师礼呈上,知无不言。”
“你威胁我本座”元鹰阴沉道。
“不,我是在表达我的诚意。”白无痕毫不相让。“难道,您……怕了?”
元鹰一怔,多少年没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念头一转,却再也不复方才那般盛怒了,笑道:“虽知是激将法,本座却也受用,便是收了你又如何。”又道,“至于那条锁链,若是不合我的心意,即使你已是本座的徒弟,本座也会……杀了你。”
元鹰的声音淡淡的,白无痕却知他是极为认真的,这句‘杀了你’可比方才那几句狠话还要真心实意。
“白无痕拜见师父!”白无痕当即三跪九叩,脑门儿碰在冰冷的地面上,咚咚作响。他可没有大侠一般的傲骨,该弯腰时弯腰,该下跪时下跪,即使眼前站着的是他前世的仇敌。
经过世事的打磨,有的人变得更加偏执,也有的人变得更加圆滑,而白无痕明显属于后者,他已经过了直接喊打喊杀的冲动年岁,现在他喜欢站在后面运筹帷幄,用软刀子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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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拜师礼,白无痕走上前去,在元鹰面前站定,用左手拉起右臂的袖裾,露出纤细的手腕,那呈现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直接将习武之人最重要的脉门显露人前,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十分大胆,甚至堪称鲁莽的行为。
元鹰眯着眼审视着白无痕的神情,无声地传递着压力和威势。
白无痕将右手向前递去,悠然道:“无痕的拜师礼,师父不妨亲自检验。”
见白无痕如此有恃无恐,元鹰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兴味,伸手扣住了白无痕的脉门,此刻,他还分着心神,作高深莫测状观察白无痕的神情,但几息间,他的眉头就紧皱起来,双目紧锁白无痕的脉门,手也不断摸索着,反复探脉。
元鹰猛然抬起头,双目如电。“好小子!你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教主,可满意了。”白无痕似笑非笑地挑眉道,元鹰虽是质问的语气,白无痕却听得出元鹰语气里的放心。
“教主应该已经探得无痕丹田之中没有一丝内力,能施展武功,全靠被金针强行封在身体四肢的残余内力,但金针封穴,总有时限。再过半年,我便会内力全失。如此一来,无痕便是天纵奇才,亦不过是折翼之鹰、涸辙之鱼。除了教主这里,白无痕又能去哪里?”
此时,元鹰的神情已经松弛了许多,白无痕一笑,接着道:“而且,无痕此来,可不止代表个人,还代表白家。”
“哦!?”元鹰问道,更加认真了些。
“教主定然知晓正道五家虽表面上同气连枝,但实际上貌合神离。风家、陆家为一派;云、明、白三家为一派。各自为政,明争暗斗不断。”
元鹰点点头,表示赞同,心里猜度着,白家白银究竟有什么打算。他可不是正道那些鱼目混珠的笨蛋,自上届正邪会武上见过那位年轻的白家家主,就知其非池中之物。后来的发展也证明了他的判断,就连白家那个烂摊子都能拾掇起来的人又怎么会简单。要说正道五家中,最令他忌惮的便是此人,因为,他从未看透过白银!此时,白无痕抬出白银的牌子,却是走了一步实实在在的妙棋。
白无痕继续分析:“早年白家势弱,不得已只得依附云、明二家,但云峰心胸狭窄,明遥阴沉狡诈,皆不是可交之人。而风扬粗豪、陆波鲁莽,与父亲更不是一路人。父亲亟待破此僵局。”
“他竟将主意打到了圣教?!”元鹰惊叹道,随即哈哈大笑,“他可知道这可是与虎谋皮,若稍有不慎,可就是满盘皆输。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可惜了,白银若是圣教之人……”
“那教主可就要换人坐了。”白无痕傲然地打断元鹰。
元鹰一愣,仿佛第一次看清白无痕一般,摇着头叹道:“好!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疯子到底能走出一盘怎样精彩的棋。”
“疯子?”
“一个敢打破数百年正邪之见,与圣教谈合作;另一个只身入圣教做质子,甚至为能取信于我,自废内力。”元鹰淡淡地道。
“教主高见,可不就是两个疯子吗。”白无痕竟还有些自豪。
“还叫教主?”元鹰忽地慈祥地笑道。
“……师父。”白无痕识趣地换了称呼,淡然一笑,再不复方才针锋相对。
好一副师慈徒孝,师徒情深!
既见君子
红蝶坐在大青石头上,呆呆地看着洞口,那洞口透着光,是阳光。魔教密室里最珍贵的便是这东西。别的人都称此地为‘圣地’,可她却唤这儿为鬼地方。
阳光虽然珍贵,但没人敢到阳光底下去,因为他们不仅想要光,更要命!没有命,别说站到阳光底下去,就是像红蝶现在这样盯着阳光看,都是奢望了。
“蝶儿,蝶儿,”远处传来难听的呼喊声。
红蝶恹恹地转过身,斜挑起狭长的丹凤眼,提起如花儿一般灿烂的艳红裙裾,纵身一跃,便下了那足有几丈高的大青石。
“老二,你最好确定,你的‘事情’足够重要。否则,扰了我晒太阳的兴致,哼!”红蝶斜睨着卢山任性地娇嗔道。
卢山生得肥头大耳,腰粗得像水桶,手脚粗得像圆柱子,但却偏偏有一双三寸金莲,还穿着红鞋子。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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