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榕没有抗拒这个人的身体接触,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傻缺傻缺的脑子和那种低俗到让人唾弃的体香,但是,这个在他记忆中,就是小时候,陪他玩过的姐姐的味道。那是个在他记忆中,给他留下过一段温暖的人,后来,那个人就从此在他世界里消失了,因为她得了白血病。
曹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将他掰开,然后转身,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娟娟直接忽略曹榕脸上那万尘不变的表情,似乎每次见到曹榕都是这个表情,第一次见面也是一样。
他们两个都能清晰的记起那天的场景,那天,二十岁的曹榕在此行商,路过情回门口,便听到无比凄惨的哭叫声。
曹榕本不是什么爱管热闹的人,只是当时,听到那个声音就鬼使神差地进去了。
只见一个女人衣服破烂,被打地半边脸都肿起来了,一直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人,大概是觉得很丢人。老鸨的样子很凶狠,站在一边,就跟市井八婆一样。
她是因为chū_yè连上、床都不会,被男人要求退货。
这样笨的家伙,就算有点姿色,在青楼也是生存不下去的。
曹榕拨开人群,就站在那里,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要她,然后就帮她解了围,而且一解就是两年。
在两年的相处里,曹榕头痛地发现,在才女和美女辈出的情回里,这个女人居然什么都不会,只会傻乎乎地绕着你转悠,脑子简单地像个chù_nǚ。
曹榕的思绪被娟娟的一句,“情郎哥!”给惊了回来。
娟娟拉着裙子的一边,小碎步地走到琴前,动作淑女地坐了下来,抬头羞涩地看了曹榕一眼。然后,提了提嗓子。“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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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用唱歌了。”曹榕点了点太阳穴,表示受到的冲击挺大。
“那,琴…”娟娟犹豫着说。
“也不用了。”反正你也不会。
“那我们今天…”说完,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红晕浮上了脸颊,娇羞地慢慢地低下头,拿出丝帕掩着嘴巴,偷眼看着曹榕,“奴家,奴家,随时可以。”
如果曹榕不淡定,他一定会立马起来掀桌子爆粗口,你娇羞个毛啊娇羞,你奴家个蛋啊奴家。
不过,曹榕只是嘴角抽了抽,仍然保持着亘古不变的瘫子脸。
“去,给我拿点酒和小菜过来。”
“哦。”娟娟乖巧地提裙子,起身就往外跑,刚才的娇羞和淑女姿态荡然无存,只留下一个蹩脚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
曹榕就是在情回喝了点小酒,证明下他的娟娟还是有价值的,确定她在情回能安然度日后,已经是深夜了。他跟以往一样没有准备留宿。
在娟娟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下,他走带着满身的酒气和清醒的头脑慢慢踱步回客栈。
其实,在第一次从情回出来的时候,他就在想,为什么他会这么关注一个青楼的女子,是不是就是因为她太不懂世事,太天真。就像,叫她脱衣服就脱衣服,叫她干嘛就干嘛,但是,她的思想里,一点猥琐的想法都没有,就好像,外国的luǒ_tǐ艺术,在凡夫俗子那里,那叫色。情,不堪入目,但是,在艺术面前他是高雅圣洁的。
世间的东西就是这样,如果你的想法有够纯洁,你根本不会联想到某些不该想到的东西。
这个女人也是如此。
她生存在这个世界就是个神奇。
傻逼的传奇。
傻女人。
曹榕笑笑,摇摇头。这时候,一个影子一直延伸到他身前。
曹榕抬起头看去,入目的是耀眼的金色和一双清澈的眼睛。
小鬼头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只是看着他。曹榕还没从刚才傻女人的情绪里钻出来,一开口,声音出乎意料地柔,“怎么了?”
说完,小鬼头愣了一下,连曹榕自己也愣了一下。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和感知里,曹榕都是用平声调和面瘫脸对人的,何时有过温柔的时候,但是,在这样朦胧的月色下,黑暗中的两个人,突然变温柔的声音,就显得有那么的特别了。
小鬼头呼喊了一句;“榕。”
就狼扑上去,紧紧将曹榕抱住,整张脸都埋在曹榕的胸口,像是在自杀似得。
曹榕忍住把他甩出去的冲动,声音恢复了平时的音调,道:“回去吧。”
小鬼头在曹榕的胸口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跑到曹榕背后,曹榕不知所以为得看着他动作,直到小鬼头扑到他背上,他才知道他的用意。
冷着张脸,“自己走。”
“背。”
好吧,这是继‘榕’之后的又一新词。不过,曹榕还不打算为了他会说几个字而庆祝一番,所以,他不打算满足他。自顾自地走开了。小鬼头跳着在后面喊着“背背,背背。”
在寂静的夜里,两个身影,显得,特别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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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曹榕发现,小鬼头会说很多话了。
比如说,“我要跟你睡。”“我要跟你一起洗澡。”“我要跟你一起….”
曹榕就就差(╯‵□′)╯︵┴─┴了。
这都跟谁学的,居然如此的不要脸。
曹榕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地转头看向一边的瘦杆子。瘦杆子被曹榕的冷气杀得片甲不留,马上与自家主子撇清关系,猛烈摇头表示不是他教的。
小鬼头扒了两口饭,连筷子都拿不太稳,却能咬着音准说晨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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