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墨听出薛长樱语气里的警告意味,便闭了嘴跟在他身后不语,过了一会,又听薛长樱阴测测得磨牙,“居然敢掐我脖子哼哼哼,我偏偏不回去,急死你。”
“好了,你别跟着我了。我能自保。”
那日云寒清中了蓝正的化功金针致使薛长樱破釜沉舟杀了刺客,剑一握在手上,招式自发使了出来,一运功反倒打通了一些阻滞的脉络,原本因练功走火入魔而丧失的记忆,也有些渐渐记起来了,他知云寒清与蓝墨的身份对立,水火不容,下意识不想让他们刀剑相向,因此只能差开蓝墨。
蓝墨自小被灌输的命令便是保护眼前之人,自然不能如薛长樱所愿,薛长樱无法,只能使出轻功甩开蓝墨,他的轻功变幻万千,飘逸绝伦,不一会功夫,蓝墨已经将他追丢了。
“阁主?”
影卫又隐在了蓝墨身边。
蓝墨木着脸沉声道:
“一半人去摘星楼打听,一半人去御剑山庄守着。”
“是。”
几道黑影一闪,街角又恢复平静。
薛长樱叫苦不迭。
怎么蓝墨这么穷的吗,钱袋里就放了几两碎银子,还不够他胡吃海喝几天的。
薛长樱手里紧紧得捏着长命锁,眉头打成结,看着眼前挂着一个诺大的“当”字的店铺。
当?还是不当?
不当,他就要喝西北风了。
当,这锁跟了他这么久了,当了未免可惜。
当铺老板见他面带犹疑之色,又看他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只道他是闹了脾气离家出走的,好心道:“小公子若是舍不得这玩意,便想想自己的一技之长,也能讨口饭吃。”
听了当铺老板的话,薛长樱又想了想他会什么,似乎除了杀人,也没什么会的东西了。
哦,琴棋书画,他倒是会弹琴,不过弹的是弦杀之音,一曲黄泉断,有人敢听吗?
这时正巧遇到一个前来收租的商贾,满肚肥肠,脸上带着市侩的笑,他听到了薛长樱与当铺老板的话,上下打量着薛长樱,有点待价而沽的样子,眯着眼问:“这位小公子好像不是本地人啊?”
薛长樱道:
“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商贾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继续和颜悦色得问:
“小公子是不是要寻个活计啊?”
薛长樱眨眨眼道:“有什么轻松的可以吃饱饭的活么。”
“有个很轻松的活,不需要你动,你只需坐在那,笑一笑,就有钱拿,你愿不愿意啊?”
这间当铺的隔壁是个药铺,药铺的老板是个年过古稀的和善老人,他摇了摇头叹气道:“哎,这个杀千刀的龟公,又在拐骗年轻的小娃娃了。”
他说着将一副药草打包好交给眼前沉默寡言的青年。
原来这个商贾打扮的人是不远处宜春院的龟公,名唤黄老鬼,他长年在当铺四周走动,一见到有家道中落或是不谙世事的少年郎,有几分姿色的,便被他花言巧语骗去宜春院,好酒好饭招待着,实则在饭菜里下一些下三滥的药,让人稀里糊涂得花了押,签了卖身契。
他见薛长樱天真单纯,又长的秀气脱俗,那份清逸灵韵是从未见过的,不自觉得心痒难耐,只想等着骗了这个小公子花了押后好好亵玩一番。
薛长樱道:“有这么好的事啊,不会是唬我的吧。”
黄老鬼没想到薛长樱警戒心这么强,挤出笑道:
“哎,我见小公子你与我十分投缘,特地帮你寻个轻松的差事,你跟我去就是了。”
这是准备上手去强行拖拽薛长樱了。
薛长樱泥鳅一样的身子往旁边一躲,一本正经道:“你笑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肯定不是甚么好人,我不跟你走。”
宜春院的势力很大,就如本地地头蛇一般,也无人敢去帮薛长樱,眼见薛长樱就要被蛮横的黄老鬼抓住,突然走出一个人抓住黄老鬼的胳膊,原来是方才在药铺换药的青年。
他一袭水墨青衫书生打扮,生得俊美斯文,手下的劲道却力大无比,抓的黄老鬼五官都扭曲起来,他看清了阻拦他好事的人的容貌,吓得连胜高呼:“不敢了不敢了!早知道他是御剑山庄的人我也不敢动啊!三公子你饶了我吧!”
原来此地与御剑山庄距离不过三日,云家三位公子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而他们的模样又是一等一的出挑,衣着打扮又是千篇一律,自然很轻松就能让人认出。
这位冷若冰霜的青年,就是云家三公子,云寒语。
云寒语见黄老鬼下了保证,便松开扭住他肩膀的手,转了身往城里走,也不多说一句话。
薛长樱的大眼睛滴溜溜得转了一圈,小跑着跟在云寒语身后。
云寒语打扮得十分朴素,一袭青衫也遮不住他的俊美脱俗,他师承天玑老人,学的是悬壶济世的本领,自小勤俭刻苦,因此也没有一般富贵人家的作态,他只选了一处干净的面摊,似乎经常到这来吃,那面摊主人笑道:“三公子,还是和往常一样么?”
云寒语点了点头,摸出碎银放在桌上,面摊主人动作麻利得上了一碗阳春面,收了碎银,笑道:“三公子,你可还带了个小客人来?”
这时云寒语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薛长樱,不过薛长樱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点着葱花的阳春面吸引过去了,大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面碗,嘶留嘶留得吸着口水。
云寒语又摸出一点碎银放在桌上,面摊主人知道他的意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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