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惨叫一声,一手抓着时酉手臂往外走,一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说:“简直谋杀亲夫,大逆不道!你最好把力气留待等会儿。”
路上柳管家遇见二人,正要问安。只见秦庄主拉着时酒鬼匆忙而过,走出好远柳管家听见秦庄主吩咐今日不要放人再进正院了。
秦恕食髓知味自然是要再一再二又再三。可他想不到的是时酉竟然乐意配合。原以为按照时酉昨日和今日的表现定要忸怩一番,谁知倒在床上两人水乳交融,滋味自是妙不可言。
时酉虽然被秦恕戏言说是不出力气,但到底前段时日劳心劳肺自损过多,没到最后便晕过去。秦恕也是久病初愈,甚至没来得及为时酉清洗便紧挨着时酉睡着了。
秦恕呼吸渐趋平稳,时酉却睁开了眼睛,眼底尽是疲惫。
时酉又等片刻,确定秦恕睡沉便起身。穿戴好衣衫,凝视秦恕许久,最终怕扰醒秦恕,只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然后点了秦恕睡穴,掩好门,悄声离去。
时酉行动小心轻便,却没听见,门内一声轻叹。
时酉顾不上身后黏腻之感,只想快些得手。潜进书房,学着秦恕的样子把手探向青瓷碗底,果有一凹槽,拇指食指稍一用力便将瓷盒抽出,正是晌午见过的古莲子。
眼见宝物到手,时酉却迟迟没有将其取出。
他知道这枚古莲子他今日非取不可,只是一旦收入自己囊中,他与秦恕便绝无可能。
时酉虽知早晚会到这般田地,也放纵将自己交予秦恕。甚至,为成昨日之事,时酉还在酒里加了东西。劝秦恕不宜多饮是真心,手掌覆上酒杯时也确把催情之物加入酒中。这原本便是早备下的,怕秦恕到时嫌他到底是男子不能情动。不过此物或许于常人无害,但秦恕其实体内尚有毒素未清,时酉不敢冒险,临到最后关头,还是调换了酒杯自己饮下。
反正他已不在乎是否会给秦恕留下自己太过yín_luàn的印象,再也没有以后。
第六章
鬼医与时酉约定在三月初四,最迟不过初五,带着秦家的传家之宝,到距双城山庄最近的三临镇曲家客栈见面。
时酉行动多有不便,躲避庄内守卫颇费一番功夫,慎重起见,特地从后山人迹罕至的树林绕远路下山。
原本数里路程,时酉夜深赶至,却被告知客房已满。鬼医虽和他约好地点,但并不曾说如何寻他。既已到此,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得尽快探查一番。最后打点客栈伙计到柴房借宿一晚。
柴房杂乱无处下脚,他也并未随身携带包袱,想打个铺垫都不行。以往自己随便一躺便也将就,只是此时身后胀痛难受,时酉暗自苦笑,自作孽不可活。
正值时酉犹豫之时,一人推门而入,边将手臂伸入外衣袖边说,“这位客官,适才照顾不周照顾不周,鄙店晚间临时空出间房还未及登记,方才替值的伙计不知情,委屈您了。”此人身量不高,略微发福,听声音甚是年轻,说着话脚还扭了几下,显然是才将鞋穿好,“您随在下来,赶了一路早些休息才是。”
做贼劳心劳神,纵使如此顺利,此时时酉仍是疲累不堪。若不是见鬼医心切,时酉确是要好好休息一番。
时酉拱手谢道:“有劳店家,烦请带路。”
天色太晚,不易窥得客栈全貌。时酉被三带两绕行至角落一处,请进房内,客栈伙计问可需备下热水,时酉谢绝,心想等探查回来未必几时。
粗略打量下房间,素雅简洁,若不知晓是客栈客房,恐怕以为是谁家书房。再从刚才客栈伙计谈吐和行事可见,此处格调不低,不至于鱼龙混杂,所行之事便不易被撞见,鬼医果然寻了一个好去处。
一钩弯月当空而悬。四周又恢复平静,好似方才并无人深夜叨扰。
来路上时酉已细心观察,所过房间门口并无七泉窟标记。直到约莫行至时酉住处的对角,他终于在一扇门的上侧卯榫相接处看见一株细草。
七泉窟四处环水,多得是这种细小的水生草本。时酉若是来晚,这株细草便因脱水而枯,教时酉再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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