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死活我不在意,但那封信,我却一定要到手。”
仇天背过单手,左手落在剑柄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荀玉卿:“所以,把信给我。”
“一来,我并没有杀他。”荀玉卿极镇定的说道,因为他说的本来也就是真话,他自初来乍到那个人后从未杀过人,就连之前那个大汉被杀,也是秦雁出手,然后他忽然挑了挑眉毛,慢慢的说道,“二来,我生得好看漂亮,就一定得遇见你那位愚蠢无知的线人不成?”
他的声音压得太久了,微微喑哑的,愈发撩人了起来。
但事实上,只有荀玉卿自己知道,他这会儿只觉得喉咙痒的厉害,恨不得大大的咳嗽两声,对什么撩人性感,全然没有半分察觉。
“你即便没有杀他,也一定遇见过他,而且拿走了他身上的一样东西。”仇天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个极小的方形盒子,倒像个别致的胭脂盒,他把盒子一打开,一只不知道是蛾子还是蝴蝶的东西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
它没有飞远,只是不远不近的绕着荀玉卿打转,
套路,这一切都是套路……
偷东西果然遭报应。
荀玉卿漠然的数了数自己过往的偷钱过程,第一次拿了两个打劫自己的小流氓的钱袋,被卜旎袭击了;第二次去偷金蛇的肉灵芝,跟岁栖白现在处于半绝交状态,估计过段日子就变彻底绝交了,搞不好以后岁栖白提起荀玉卿都是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第三次就是拿那个出言不逊的色胚钱袋当精神诊费,还被找上门来要什么密信。
他突然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不愉快的经验,还能顽强又兴奋的继续作死下去的。
钱早已经花了个一干二净,不义之财花得总是特别得心应手,反正不是自己的钱,用了也半点不心疼,荀玉卿大方阔绰的甩掉了那一袋银子,连同那个钱袋。
要是钱袋里头有什么信,荀玉卿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但是全无印象。
“我的确拿了他一个荷包。”荀玉卿若有所思道,“可里头除了银子,什么都没有,若有什么密信,我还不得随身带着?或是早早拆看了给人送回去了事,我虽然贪财,却不是什么爱惹麻烦的人。”
既然人家蛾证物证具在,荀玉卿也想不出为自己狡辩跟装无辜的好理由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承认自己人品略次,拿了人家钱花。
“那么,那荷包呢?”仇天问道。
荀玉卿一呆,他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因为他已听出仇天的言下之意了。
拿荷包当信,如果不是仇天脑子有毛病,就是他的线人脑子有毛病,要不就是发明这个主意的人脑子有毛病,或者是他们几个全部都很有毛病!
那钱袋破破烂烂的,布拿来擦嘴都嫌脏,钱一掏空,荀玉卿哪里还可能留着那个荷包。
这会儿要问荀玉卿那个荷包去哪儿了,他也实在是不记得了,换句话说,他也不可能记得了。
“我若说我只拿了银子,你一定是不信的了。”荀玉卿微微叹气道,他缓缓的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仇天的脸色,好预防对方突然一剑刺过来,要是叫他刺上这么一剑,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了,真的要透心凉、心飞扬了。
仇天的脸上微微露出了被冒犯的神色来,他蹙眉道:“不要明知故问,说这些徒劳的废话做什么?”
“因为那荷包不在我这儿。”荀玉卿的足尖悄悄踮起,他已跟仇天磨蹭了足够久的时间,久到他都说不准秦雁跟柴小木会不会担心的地步。尤其是现在话题进入了真正的危险区域,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仇天的表情顿时凝结住了,看得荀玉卿心里一阵阵发憷,他的脸色顿时落了下来,冷冷道:“你在同我说笑吗?”
“我看起来,像是一个会随便与人说笑的人吗?我说不在,就是不在。”荀玉卿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顿时轻飘飘如游云般飞了出去,他平日练得最多的就是这轻功,还没练多久就已经登峰造极,只是续航时间太短,待以后内力更深厚些了,怕就能更快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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