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个瞬间,沈洵心中不受控制的升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要是自己被拍张照片贴到红灯区花名册上,底下标一行备注“清纯学生弟”,那他是真不用活了。
男人又笑了:“小同学很有想法啊。放心,还不至于让你伺候那么多男人。你只要把一个老板服侍舒服了就行。”
沈洵:“!!!”
男人?牛郎的服务对象不应该是富婆吗?
……他倒不如刚刚喊一声“不愿意替他还赌债”,然后直接被就地打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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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做赌场生意放高利贷的人真的没什么道理可讲。
那天沈洵虽然答应了,但心里未尝不打着到时候捣乱的主意。谁知道对方好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只跟他讲了讲几个追债最基本的手段,沈洵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母亲去世后,沈洵一直寄居在大伯伯母家。对方只需往大伯家门上泼几回油漆,找人在大伯公司门口堵上几回,他们大概就不想再照管他——本来他们一家和沈洵父亲的感情就很差。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伯母对沈洵的存在一直多有埋怨,如果沈洵再给他们带去这样大的麻烦,从此之后,沈洵应该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而对方如果再找到学校那里有事没事的碰一碰瓷,现在就把他扒光了跟两三个女人拍几张艳照往校长办公室一塞,沈洵念书的打算也就基本上泡汤了。
无家可归和无学可上也许并不是毁灭性的可怕,可一个无家可归的,失去了社会关系的的流浪汉,似乎就更容易被随便抓走,任人鱼肉了。
他的学业,他的未来,竟然是这么脆弱的泡沫,只要别人动动手指头,就可彻底化为泡影。
见沈洵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般垂下眼去,男人笑的更深了些:“你还年轻,好多事不晓得。好好讨好老板,顺着毛摸,你要什么也只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捏起了沈洵的下巴,仔细打量着沈洵的面孔,口中啧啧称奇道:“像,真像。这张脸看的我都要动心了。”
像什么?沈洵想:我难道是长得像什么人?
那可真好。他苦笑——时至如今,他也只剩下苦笑的力气,再加上一段替身剧情,就连如今的八点档都不敢这样狗血连环大展开了吧!
活了十七年,沈洵还真是第一次这么深刻的理解“拿捏”这个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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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杭刚刚推开酒店的房门,就意识到屋里有人。
想到好友刚才神神秘秘提及的“惊喜”,顾杭无声的摇了摇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沈洵同手同脚的走上前去。他还记得之前有人特意告诉他要咬着下唇做出羞涩的表情,声音要放的轻软。这态度也是在之前让人指导着练习过的。
但那个预计中的老色鬼就在眼前,就算之前做过再多练习,沈洵还是难免紧张。他情绪一紧张,摆出的姿态就未免在计划之外。
于是顾杭便眼见一个少年只穿着纯色睡衣迎过来,表情呆板,语气硬邦邦道:“欢迎先生回来。”
这不像讨好,像讨债。
顾杭哑然失笑,他刚要说上什么,就看到了沈洵的小半张脸孔,不由微微一愣:“你……抬起头来。”
沈洵依言照做。
对面的男人面容俊朗,身材也很是不错,并不是沈洵预料中大腹便便的样子——但杀鱼的刀再漂亮,对鱼本身也没有什么意义。沈洵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有点反胃。
顾杭也顾不上他脸上的苦大仇深之意,把沈洵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后,心中顿时了然:“真像……”
沈洵不知顾杭心中想了什么,他只见到对面的男人发了会儿呆后,仿佛打通了什么关节一般,难以自己的大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还伸手在自己的肩头轻轻一搭。
这一搭让沈洵的肌肉彻底僵硬了,对面那位顾先生大概也有察觉,渐渐收敛了笑意,也撤回了放在沈洵肩头的手。
还不等沈洵松上一口气,顾先生就问道:“困吗?”
这样一句漫不经心的问话实在让沈洵绷紧了神经。这个问题好像怎么应对都怪怪的,他沉默了两三秒,才低声道:“不困。”
顾先生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般笑了:“那你去换身衣服,过来陪我说说话。”
逃过一劫。沈洵在心里想。他进到浴室里换上来时的衣服,正襟危坐在顾先生对面,决定只要不提睡觉的问题,他愿洗耳恭听对方的一切教诲。
“放松,放松。”顾先生对沈洵做了个向下的手势,很亲切的询问沈洵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沈洵,十九。”
“唔,那小沈你比我想的年轻。还念书吗?家里是做什么的?”
“念高三。监护人都是普通的公司职员。”
“十九岁念高三?”比起仿佛回答审讯的沈洵,顾先生的神情十分悠闲,仿佛真的是普通的聊聊家常:“小时候淘气,不好好学习,所以留级了?”
“没有。”沈洵垂下眼:“我比别人晚念两年书。”
“嗯。”沈洵不知对方看没看出自己表情的不自然,只听顾先生继续向下问:“你是学文还是学理?高三学习很吃紧吧,你成绩怎么样?”
对方问一个沈洵就答一个,绝不多说一句题外话:“学理。学业吃紧。我成绩一般。”
“哦。”顾先生对此似乎很感兴趣,又追着问了两句,大体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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