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被青衣动作轻柔的推开,他看见坐在床边整理衣服的郑珰,笑着道,“公子醒了?”他关好门走到郑珰面前,“让我来吧。”说着就自然的伸手替郑珰系衣襟的带子,系着系着,郑珰就发现青衣的脸上爬上两朵红云,连耳根子都跟着红了。
郑珰:???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青衣磕磕绊绊替他整理好了服饰,郑珰抬脚走到门口,却看见门口两个下人搬了一桶水似乎在擦洗着什么。郑珰往桶里看去,不知是否是桶太深的原因,郑珰觉得桶里的水有些红。
经系统解释郑珰才知道,昨晚郑裕因强行冲破两个穴道以至于受了内伤,后来又因为他和墨浔(床上)的事受了刺激,因此吐了血。墨浔怕他起来看见同他生气,一大早就吩咐了青衣赶紧将门口打理干净毁尸灭迹。
郑珰在心里摇头感叹,郑裕的承受力真是太弱了,如果可以,应该跟上个世界的人好好学学。
墨浔似乎是进宫去了,郑珰猜测应当是去与墨政商量如何查相府一事。任务完成,他在本世界的滞留时间只有三天,想到不久之后便要与墨浔分离,郑珰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这股情绪来的突然,亦来的猛烈。让他胸口发闷,像是堵了一块巨石,而鼻子也酸涩的厉害。他不知道这股情绪是什么,但意识却叫嚣着要留下来。
用过早膳,郑珰出了王府大门,再次进入了上次那家书肆。在青衣青桐两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从袖袋里拿出一张纸条,盯着纸条背面看了片刻,然后面无表情的将之夹进书页里。
便是知道想要什么又如何?他从始至终都无比清醒的记得,他前进的道路没有让他停留的驻地。而前方,他看不见终点,后退一步却是深渊。
他行走在洛胤最繁华的大街,人声喧闹人山人海,只是没有一个人,在他可以触碰到的世界。包括他。
“郑兄,”与郑珰擦肩而过的林随风叫住了他,“不知郑兄是否有空和林某聊聊?”
郑珰提起心神,眼前这个人笑的温文尔雅,颇有一股君子之风,他语气淡淡的,“有何不可?”伸出右手,“请。”
皇宫,御书房。
难得墨浔下朝后主动留下来,墨政有几分意外,茶水倒进茶杯发出汨汨声响,墨政打发倒完茶的刘公公退下,然后道,“说吧,这次又是为何事找朕帮忙。”上次玉林宴居然敢把事情推到他头上,五弟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墨浔一撩衣摆,走到墨政对面坐下,“太傅一事。”墨政眼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看着他没有说话,于是墨浔便继续道,“臣弟得到消息,太傅一事与左相脱不了干系,因此想请皇兄出手。”
“五弟,你要知道,朕即便身为天子也不是能够随便抓人的,况且那个人还是当朝左相。你不拿出证据来,朕很难下旨。而且这个消息是从哪来的,可靠吗?”
毕竟左相平时就乐善好施,从不与人为恶,太傅生前与他是挚交好友,当初太傅入狱时,也是左相积极上书要求彻查。
若不是墨浔是他的亲弟弟,他了解墨浔的脾性,几乎要以为提出左相这个人是在挑拨离间混淆视听。按表面上的关系来看,左相实在不像是会做出这件事情的人。
没有犹豫的,墨浔直接拒绝道,“是谁说的请恕臣弟暂时保密,不过臣弟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消息来源绝对真实可靠。皇兄也不必下旨,只需今晚宣左相进宫,给臣弟留出探查相府的时间便可。”
“好。”墨政点头,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当初太傅的事是被人暗中参奏的,父皇逝世,唯一有可能知晓此事的人便只有贴身伺候父皇的李公公。”
“李公公已经到京城了?”
“就在这两天。”
墨浔勾了勾嘴角,很快真相大白,到时候尘儿便会同意与他成亲。
先帝死后,李公公自请为先帝守陵,陵园阴冷,又加之李公公年事已高,一番长途跋涉下来,不到一半路程李公公就病倒了。因为要为李公公看病,此行花去不少时间,后来顾虑到李公公的身体速度又慢上不少。这几个原因综合下来,以至于不过十天半个月的路程,他们却走了一个多月都还没到。
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两人神色间都放松不少,墨政抿了口茶打趣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向母后坦白你好男色的事情?朕这里可帮你瞒不了多久,母后昨晚便已经问了朕不下十遍了,就连皇后都好奇的追着朕问个不停。”
“快了快了,”一想起尘儿墨浔脸上便止不住的染上笑意,剑眉挑起神采飞扬,耀眼的不可方物。“此事结束,还要请皇兄为臣弟指婚。”
“你啊你,连成个亲都不肯消停。”他甚至能想象到这事一出,恐怕整个洛胤都炸了的场面。
......
终于将心心念念的宝贝吃到嘴里,墨浔今天一整天都心情甚好,就连方才皇帝说皇后又邀他留下用膳,墨浔虽急着想见尘儿,却也应了。反正如今尘儿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不急。
回到王府墨浔第一件事便是去南苑,哪怕什么事都没有,他也想时时刻刻待在尘儿身边。南苑里,属于郑珰的房间房门紧闭,青衣青桐两人守在门外。尘儿莫不是在午睡?墨浔挑起一边唇角,笑的略带深意。
迈着长腿,放轻脚步走到门前,墨浔正要推门,没想到青衣居然拦住了他。“王爷。”因之前郑裕的事情,墨浔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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