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我安慰,从灰烬一般的生命中重新点燃火光,相信银狐在宇宙的某个角落过他逍遥自在的日子,只是手起刀落,和过去楚汉河界,泾渭分明。
老师从前就想过这样的日子,考帝国林业学院,出来做个花匠,或者去郁金香公司应聘生物学,做一个科学家,这是他人生原本的轨迹。只是因为一些偏差远离了既定航线,后因为更多的偏差,逐渐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或许放手让他这样去过自己的生活是好事,但星魂心中永远有三个字在叫嚣:不甘心,不甘心!
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为什么他只是去买个药,人就消失不见?!
就算他觉得受辱,觉得难过,为什么不可以回来和他商量?他愿意成为他的港湾,成为他的船坞,但从来没想过他会不告而别,生死不明。
他们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要抛下他?他怎么敢!
怎么能让他如愿!
星魂双手紧握成拳,他想到谢泽方才说的那些话,心中忽然一动。
谢泽说能找到老师,有两种可能:一是出动人力去找,但在这点上他已经费尽心机,但无果;另一种可能是,他知道老师在哪里,只是用这个条件来谈判。
想到这里,星魂“嚯”地站起来,他将自己的情绪全部收起,不紧不慢的朝外边走,鹅卵石硌着脚底,却让人有踩在地面上的踏实感。
有人无声无息的站在他身后,星魂头也不回,吩咐道:“去查一下这个人的飞船上都有哪些人?”
“是。”
那人无声无息的离开,就像影子。
星魂早已学不会期待。在漫长的寻找过程中,他一点一点磨灭了自己对于未来的希冀。银狐离开后,他查出来下药的人,亲手除去。那些曾经的暗杀和憎恨并不会因为银狐的离去而减少,只是加倍的加诸于他身上。他已经无法做到抽身,只能深陷其中,用权力的盔甲将自己包裹,否则将无法抵挡来自敌人的子弹,□□,威慑,一路往上爬,两年前坐在了这个位置。
这两年他将紫金堂原本的一些奴隶生意停掉,转而成为机械开采金属矿和能源,逐渐洗白上岸。和郁金香公司的来往也是基于这种情况下发生的,喻氏兄弟在管理经营上目标很明确,他们掌握着前沿技术,甚至可以称得上绝对垄断,产生丰厚利益。这些利益中相当一部分被用来资助象牙塔的进行科研,而科研成果反哺技术,再产生利益,形成了闭环。
至于原料的选择,郁金香公司有自己的矿物星球和能源星球,只是这些事情不会自己动手,即便可以将价格再降一部分,获取更多利润。他们选择和拥有能源和人力的组织与势力合作,分一杯羹,将蛋糕做大,每个人都受益。不得不说,这样的方式令许多组织对他们相当满意,有钱一起赚,总好过独食。
紫金堂盘根错节,内里各方势力良莠不齐,最后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实际上结构是相当不健康的,这个组织看似庞大,一旦有外部力量进来,势必摧枯拉朽,不用持续打击,紫金堂自己就会陷入四分五裂。
党-锢之争自古就是一种内耗,想要将这种内耗降低,势必要先有绝对的话语权。就像一艘船在海上行驶,前方不远处发现冰山,这时候再开投票选出航向就已经迟了,需要一个强势的把握方向盘,将方向扭转。
民主可以让所有人死的毫无怨言,独-裁能获取一线生机。
星魂在紫金堂待了十八年,早先就看出来,紫金堂的上一代宗主权力几乎被架空,内里群雄并起,各自为政,有强势外力袭来,这里只会四分五裂。他□□成功后,巩固势力,再大刀阔斧的改革,将紫金堂重整,成为如今的模样,能够继续稳定的再向前一段时间。
但平稳永远是暂时的,乱才是永恒的,玛格丽特代为执政的这段时期,帝国已经在逐渐收拢自己的羽翼,她擅长掠夺而非开拓,这使得她会先将矛头对准国内,将这些眼中钉肉中刺给拔去。紫金堂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会遭受其打压,将财产没收,移交给贵族,也就是她的亲贵大臣。在这种形式下,星魂不可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只能寻求突破。喻氏兄弟这时候将梯子搭好,告诉他,这是一条有危险的路——
但星魂只能选择走下去,他能做到的,是尽力争取更多的权益。
——
谢泽手插在口袋中,在路上慢慢走着。路过一家手工小店,听见大门上风铃叮当响的声音,觉得有趣,脚步一转,走进小店。
这店称得上袖珍,面积统共不超过二十平米,中间有一道屏风,将左右隔开,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饰品。谢泽一样一样看过去,发现大多都是地球时代的乐器,小巧玲珑,有哨子,口琴,埙,排箫,长笛等。他转向另一侧,这里是各种各样的布,配着针线,刺绣用的。
小店里有股檀香,似有似无,若隐若现。
有个既瘦且高的女人在他前面,衣着很飘逸,红色袍子,质地看着很轻盈,走路都能被风带的飘起来。裙袂下露出一双漂亮的脚,足蹬一双木屐,大长腿,小蛮腰,黑色的长发随意用一根竹签式的东西挽着,风情万种。
她锁骨旁的红衣上绣着一朵白色的花,看着很怪异,但仔细观察又会沉迷其中,那朵花的花瓣仿佛怎么数都数不清。
“先生要买什么?”她忽然问谢泽。
谢泽道:“随便看看。”他说着走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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