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榆望着两位喇嘛的背影,忍不住低声抱怨:“这算什么事啊,连选个喇嘛都打我家的主意。”
“这是好事啊,别人家还轮不到呢,卓里克图就是有福相。”巴图嬉皮笑脸回应。
“就他,他还有福相?”李榆朝门外一指,李晋正撅着屁股爬在一只木盆边偷喝酸奶。
年前这几天,卫所停止了训练,大家都放假准备过年——丰州这些年变化很大,由原来的游牧为主变成以农耕为主,历法自然采用了明国历法,汉人的节日蒙古人也要过,最重要的还是正月十五,不过正月初二也很重要,这一天所有的人可以吃顿不花钱的大锅饭,而且很多人还会选择这一天成亲办喜事,借机省下办酒席的钱。杜宏泰统计了一下,光是神水滩要办喜事的就有两百多对,不过,新娘差不多都是从关内拐来的,说起来也不好意思,萧四贵、高黑子和贺大水找借口出差了,被人指指点点的大媒不好当啊。
李富贵、马光远这时到了神水滩,而且还跟来一大帮人,有带着孩子的巫浪哈,还有飞虎营、骑兵右营的营兵眷属,神水滩大营一下子就热闹了。
欢迎的人群已在大营外等候,按照丰州德高望重者为先的惯例,王徵老大人站在前面,李榆、巴图左右陪伴。李富贵、马光远首先下马,向老大人躬身行大礼,然后与迎接的官员互致问候,两股人流也迫不及待会合到一起,欢声笑语响成一片。
“汉民干得不错呀,一年不到就把这里治理得井井有条。”李富贵一边向指挥使司走,一边对大营左右观望。
“我哪懂什么政务,不过是照搬丰州那一套,出力多的还是王老大人和孟卿他们。”李榆摆手答道。
王徵微微摇头道:“不然,汉民是无为而治,无为方能大有为啊,老夫也想不到河西竟然发展得如此之快。”
“老马,你把这帮叽叽咋咋的小家伙带来干什么?”巴图皱着眉问道,武选营童子哨也来了,与飞虎营少年哨一伙人一路嬉闹,小李晋还骑在李定国的脖子上咯咯地笑,巴图的儿子察贵一步不落跟在老大身后背行李。
“我不把他们带来,肯定要在蛮汉山闹翻天,这次来给哈达里他们授官衔,让小家伙们看看也好。”马光远答道。
官员们说说笑笑进了指挥使司,等大家在大堂坐下,李富贵宣布大统领府政令——新组建工建司,任命王徵为知事,并兼理丰州书院西学科事务。众官员同时起身道贺,李富贵也请王老大人早点回归化就职,老人心里一激动,眼泪差点落下来——身为戍遣废官,却能有如此优遇,夫复何求啊!
“娃娃们,看到你们吃苦流汗,我老头子也想多做些事啊,官职就不要了,让年轻人去干,我过了年还想去包克图建个铁厂。”王徵摇着头说道。
“老大人,丰州有的是事要做,不只是铁厂,还有水利、道路也要筹划,我们这些年轻后辈还需要您带啊。”李富贵恳切地说道。
在众人的劝说下,老人才答应去归化,不过要等到正月十五以后,他舍不得这里的人,要和大家一起过个年。
李富贵点头答应了,又劝李榆早点回归化,巡抚大人已经催了好几次,你不能总躲着不见面呀,这里还是交给巴图吧。
“不全是为了躲巡抚大人,主要还是因为察哈尔,察哈尔汗虽然势弱,但他还是蒙古草原的主人,不打他的旗号,我们名不正言不顺,我想再看看情况如何发展。”李榆解释道,随后痛骂朝廷根本不了解关外的情况,察哈尔汗不过是要口饭吃,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他如果败亡了,大草原将更难控制,金国一定会趁机西进,那时局面就复杂了。
巴图在一旁恨恨地说:“明国nx总兵马世龙残忍暴虐,对察哈尔人一味打杀,甚至斩杀老弱妇孺首级以充军功,这下明国与察哈尔彻底翻脸了,此人还要追究我们资助察哈尔之事,我们正和西北将门联络,一定要把这个混蛋赶走。”
李富贵点头说道:“大统领府也认为明国与察哈尔决裂是个重大失策,察哈尔败亡只能有利于金国,不过如何解决察哈尔尚无时日,大统领久留此处也不妥。”
“用不了多久,我有一种预感,察哈尔汗要出事了!”李榆若有所思说道。
李富贵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份公文递给李榆,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是一份借契,我们不得不借钱了,重建归化要钱、开发鄂尔多斯要钱、整军备战更要钱,这回又是十万两白银,李建极他们非要你亲自签字画押。”
巴图凑到李榆跟前看了几眼借契,忍不住骂起来:“他们从我们这里拿走的还少吗?出手就十万两,真够大方的,榆子,咱们不借这个阎王债,他们是想夺走你的权柄。”
“不借白不借,反正也还不起,想拉我给他们看家护院,可我借的钱多了,也把他们拉上船,船沉了谁也跑不了,”李榆满不在乎地在借契上按下手印,一边还得意地说道,“我本来就是一个穷光蛋,最多打回原形,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只要愿意出大价钱,大统领也可以让他们当,我敢说大明皇帝想借钱还借不到呢,我的信誉比他好。”
大家一阵哄笑,丰州的大统领职位让给那帮商人,恐怕他们也不敢做,王徵笑着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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