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偏西约百里处有一座禄山,这座山在京城是很有名的,不是因为风景,而是因为这座山上住着一位当世大才,名陆离字清然,是当世大才,一些儒生会倾慕陆老的才名,到这里和他谈学论经,有一些还会在山下住上一段时间。
那陆老先生有两条不成文的见客规矩,一是官场中人一律不见,二是每日只在巳时见客。
此时巳时已过,陆老先生的墨雨堂内,祁风正坐在堂上和陆老先生攀谈甚欢。陆老先生一脸喜悦,看来和祁风谈的甚是投机。
祁风现在是朝中礼部官员,他却能在这里见到陆老,这其中还是有些渊源的。
祁风是七王爷的独子。七王爷是先皇争帝位时唯一的一个弟弟,和先皇最是亲近,也最是平和,为人豁达公正,是皇子中难得的还有着赤子之心的人。陆清然当年为官听闻七王爷为人,甚是倾慕,所以投了帖子去拜见他,他心中本没有报太大的希望,谁知竟然得以接见,二人相谈甚欢,从此成了莫逆。后来因为陆清然不肯屈身与那权相的淫威,险些被陷害,幸亏七王爷及时出手援助,才得以保全性命,平安脱离官场。
所以对七王爷,陆清然自然是要另眼相待的。
祁风此次来是背负皇命的,他虽然没有言明,但陆老却早已看透,二人心照不宣。
在他来之前,皇上曾单独叫他到书房谈话。
“祁风,你也知道我这些年卧薪尝胆,虽然登基了,却还是根基不稳,朝中大部分官员都在那老儿的把控中,剩下的还是他不屑的无权无势的。现在能否让我稳坐这个位子都看你能否成功了。”
“皇上,您这个担子太重了,臣怕承受不起啊。那陆老的脾气很怪的,当年先皇也不是没下旨让他回来,他都敢抗旨,说什么几代单传就剩他一个人,你诛九族也就是杀他一个。所以您还是先别把期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吧。”
“朕没有寄托在他身上,朕寄托在你身上,所以不要让朕失望啊。”
“……”
所以他来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与陆老交情颇深,恐怕他见都见不到这位。此次深谈看的出陆老虽然远在山野,对时政还是非常关注,只是对官场灰心了。看来唯有让他重拾信心,才有可能请的动他。
好在此次不算让皇上太失望,和陆老聊起皇上的一些励精图治的主张,陆老还是很欣慰的,不过对年轻的皇上没有什么信心就是了,好在他说要考虑。
按理说一介儒生没理由如此傲慢,可是陆老不同其他人,虽然不在朝堂,但陆老对儒士们的影响很大,加上他刚正不阿的性格,如果能请陆老作为明年人才选拔的门槛,就能刷下一大批人,留下真正可用,能用的人才。只是陆老早已言明不过问官场上的事,要劝说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巳时已过,陆老道:“照理应该留贤侄用饭的,可是你既然是为皇上当说客,我也不能把你当子侄。就不挽留你了。”
祁风起身道:“哪里敢叨扰陆叔叔,小侄还要回去复命。”
这时墨雨堂的老仆进门来说道:“先生,那个官家公子又来了,还带了彩礼。在门外叫嚷着呢。”
陆老眉头皱说道:“把门关紧了,不用理会他。”
老仆听了,默默下去办事了。
祁风好奇心起,问道:“陆叔叔,您还有个女儿吗?”
陆老道:“是我收养的义女,前些日子那人来我这里说是谈诗论学,期间说是要如厕,却不想是个轻浮的人,擅自在我院种走动,遇到闺中小女。从此每日都来纠缠,说是要下重聘娶小女。小女自幼体弱,又是命书中有克夫之说。此生就不打算嫁人了的。”
祁风:“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陆老道:“我这里不允,他也奈何我不得。就不用贤侄操心了。”
祁风道:“那小侄就告辞了。”
祁风出了墨雨堂,就见一个公子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家丁,抬着个箱子,箱子上面系着红布。那公子也看了看祁风,一脸的敌意。祁风轻笑,想来是把他当成情敌了。
离开墨雨堂,山风拂面,觉得清凉了些,墨雨堂离山顶不远,远处已然可见云雾缭绕,山上清风徐徐,相较山下酷暑,这里的清爽让人浑身舒畅,看着手中挂着玉珏的折扇,心中暗想:若不是皇上所赠,此刻便丢了这个碍人的东西。
原本应该下山去的,却在半路甩开祁子折回山上来,难得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太浪费了。他交代祁子下山候着,自己则沿着山路到了山顶,俯瞰层云蝶祈,顿觉所有烦扰都可以忘记,只有着眼前的美景让人沉醉。如果此生只与白云青松为伴也是一件美事,登高远望,耳中只有风声,鸟鸣,棋子落盘之声……祁风收回心绪,凝心静听,果然是棋子声隐隐传来,声音虽轻却干脆利落。祁风一阵欣喜,在这样仙境般所在能对杀一盘,该是多麽畅快的事。
寻棋声,沿小路前行,原来山顶斜坡处竟然是一座六七丈见方的石台,平台上有一人一几一棋盘,却是在自己与自己下棋。祁风加快脚步,跳过小路与石台之间的几块石板,脚步轻轻落在石台上,生怕惊扰了下棋之人。刚刚站定,看清那人时却全身被凝住了一般动弹不得。手中折扇竟然掉落下来,玉珏落在石板上,应声裂成两半。
那下棋之人一身淡青色女子装扮,看上去十□□岁的样子,乌黑如墨般的秀发直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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