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趟凡间,找了卿安闲聊了一番,怎么?想我了?”星君笑了笑,手肘搭在了宋秋遥的肩上,而后一把夺了他手中的那柄金缕扇,而后轻展之,摇扇清风来。
“……滚。”
“不滚,我若滚了,谁陪你下棋?”星君笑得一脸温柔,那扇也只朝着宋秋遥扇着。
见宋秋遥沉默,星君便将手中扇子合上,随之将人抱入怀中,坐在桃树旁的一块石头上,宋秋遥坐在他的腿上,身子往后一倚,就此倚入怀中。
“昔日你曾不与他说过话,怎的而今……?”接着的话,宋秋遥倒是没有问了。
“瞧他可怜,便想去看看他罢了。”星君执起宋秋遥的手,随之捏着他的指尖轻揉,“顺带,劝他几句。”
“哦?”
“那书呆子,其实能懂些什么,我不过是想劝他以后若果回了天庭,莫要与那些妖魔鬼怪混在一起罢了。”
“……嗯。”宋秋遥点了点头,只略一细想,那人确实是个呆子。平日里,除了书、茶、棋子,还有那符子书,便没有了其他。
也怪不得那人,竟会将符子书放在了心尖上,也怪不得那人,竟会甘愿为他而被削去仙位……
华灯初上,街市繁华。
卿安带着乐皖闲逛于十里长街上,乐皖与他十指相扣徐步而行,唇角微翘,似乎含着浅浅笑意,乐皖垂眸,仍旧难掩满眸温柔与笑意。
“乐皖,想要什么?师父买给你。”卿安忽的问道。
乐皖闻言,而后抬眸,看了眼卿安后,便轻挑眉梢道:“徒儿想要师父。”语罢,握着卿安的手渐渐松了,转而抚上了他的腰,随之朝着卿安浅浅一笑。
卿安瞥了他一眼,而后衣袖一拂,便将那狼拂去了一旁,只瞧他险些倾倒于地,卿安不由摇首笑了笑。然他倒没说让他跟上,只一转头便朝前走去了,似是笃定了那狼定然会跟上似的。
不过,他确实想得不错。
那狼瞧见卿安离了,也赶忙拂了拂衣上轻尘,随之赶忙跟上了卿安,伸手与之十指相扣,予了那人微微的暖意,而那人微凉的掌心,也渐渐暖了起来。
这十里长街终是走至街尾,而卿安也于街尾的一家玉铺里头,买下了一块玉佩。那玉佩上,他还让人刻了一皖字。
玉佩以红线而穿,买下之后,卿安便替乐皖戴上了,那块凉凉的玉,贴着胸膛的那刻,那狼不由得颤了颤身子。
“我曾说你这狼佩玉会不甚相衬,但如今看来,是我错了。”卿安拢了拢他的衣襟,随后淡淡笑道。
“哦?”那狼挑眉一笑,“那师父,你觉是符公子佩玉好看,还是我?”
卿安抬手摸了摸那狼的脑袋,笑道:“他与你,不可相比。”他是他,乐皖是乐皖,纵使昔时他如何陪伴自己,也不能与如今的乐皖相比。
话音刚落,乐皖便凑近他些许,随之于他唇上留下浅浅一吻,末了,脑袋枕在了卿安的肩上,唇时而有意无意地轻吻脖颈,卿安推了推他,奈何此次竟是推不开了,手也被那狼紧握在手里。
卿安心下一阵恼意生,只任着那狼亲完脖颈,再自脖颈渐渐往上,复又吻上唇来,舌尖轻顶唇瓣,似在迫他启唇,卿安愣了愣,顿时恼意散去,立生尴尬之意。
最后,那狼也未能迫他启唇,只好失望地放开了他,可乐皖抬眸间,却见那人满脸通红,连耳根也染红了几分。
“师父,你害羞了?”乐皖于他耳边问道,温热的气息吐于耳畔,耳根更红了几分。
“别说了……”卿安慌忙地避开了他。
瞧见他如此,乐皖也不再戏弄,只摸摸他的背道:“好,不说了,师父,我们回去吧。”语罢,他又伸手揉了揉卿安的耳垂,直至他抬眸瞪了自己一眼后,才愿放手。
彼时夜色朦胧,却仍见万家灯火,奈何繁华落尽,路还甚长。
……
喜宴当夜,卿安头一次喝得酣醉。其实他也没喝多少,不过才喝了四五杯,脸已始温热起来,喝到最后,竟是醉倒桌上。
乐皖执着酒杯轻品一口罢,抬首看了看四周,瞧那符子书倒没在意卿安这儿来,随后便将酒杯放下,而后将人揽进怀里,边唤他名字边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奈何卿安阖了眸,只安安静静地躺在了乐皖怀里,似是睡得沉了一般。
哈!难得啊,难得师父头一次这么安静地躺在自己怀里!
乐皖喜得心花怒放,若不是现下正于喜宴,他倒是想将他……咳咳,那事想得太过下流,乐皖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指尖,不由得抚上了卿安的唇,轻揉唇瓣一番后,转而指尖向上,抚上了他的眉。浓淡相宜,眉飞入鬓,不恶不柔,只透英气。
“卿安……”乐皖捏了捏他秀挺的鼻,轻笑唤道。
末了,乐皖执杯复饮,一盏饮罢,他便想将卿安扶回家中,哪知他方才将人扶起,符子书却忽的过来了,乐皖扶着卿安往后退了一步,随之一直盯着符子书看。
符子书看了一眼卿安,随后问道:“安安他……”
乐皖挥袖打断:“师父无事,不过醉了罢,我现下要带师父回去了,符公子,告辞。”末了,还不等符子书回答,便将卿安匆匆带走。
他才不想对着那符子书。
嘁,师父待他这么好,他竟还负了师父的真心,去娶了一狐妖为妻!不过……若果他不负了师父,那又有何机会,让师父喜欢自己呢?
这倒也是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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