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你了吧?”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夏峥轻轻地顺着一哥的头发,语气像哄小孩似的,“别怕,摸摸毛吓不着,没事了啊,放心睡吧。”
项湛:……
“你在干嘛?”压下那一刻自以为变身成全科动物的幻觉,项湛拉过夏峥的胳膊小心地打量上面的红点,眉毛皱成一团,他记得睡觉前还没有呢,所以这不可能是拍戏造成的伤痕。
“呃,我,我就是想给你弄点吃的,不过……貌似失败了。”夏峥用另一只手尴尬地挠挠头,他记得项湛很喜欢吃溜肉段,趁着项湛睡着,他把网上搜到的做法看了一遍又一遍,自觉没什么难度,就让助理去弄了点肉,又弄了个电磁炉。前面切肉裹面什么的都挺顺利,可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肉一下锅就开始迸油,他连蹦带跳躲闪,还是弄了一身标记。
眼看先前放进去的肉都糊了,后面还有大半盘肉没下锅呢,手忙脚乱之下,他脑子一抽,把一大盘肉都倒进了锅里,然后,油炸开了,再然后,锅翻了……
得知真相的一哥足有十分钟都没说出话来,夏峥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生怕自己笨手笨脚被对方嫌弃,毕竟人家的食谱都送到他家半年多了,可他几乎连翻都没翻过。但凡平时拿点打游戏看帖子的时间看看菜谱,他今天也不至于这么狼狈,连给喜欢的人做顿好吃的都如此艰难,甚至险些把酒店客房都给炸了。
一哥憋了满肚子的话,他是想教训教训这个食指不沾阳春水却企图挑战还算有难度菜肴的家伙,虽说当代厨具的安全系数都很高,但运用不当还是会造成安全隐患,他可不想一觉睡醒,才追到手的人就变成了一坨碳。
可反过来想想,夏峥平时恨不能离厨房远远的却还是主动下厨做他爱吃的菜,为了谁啊?如此一想,项湛的心就软成了豆腐渣,看那些不起眼的小红点就愈加碍眼了。
“疼吗?”小心地触着最大的红点,项湛感觉那些飞溅的油花全都迸在了他的心上,疼得他恨不能就此把溜肉段给戒了。
“不疼。”夏峥春光灿烂地傻笑,他也以为被油迸上会很疼,可不知是跟一哥成了官配心里美以至于神经系统出现了麻痹,还是油烧得不够烫,反正他连一丁点疼痛都没感觉到,倒是脖子下面被迸的地方有点痒,可他那时候手上全是面粉,也没顾上抓一抓,只是拿胳膊蹭了两下。
“还是上点药吧。”怎么看都觉得疼,项湛忍无可忍一个电话打给不知躲到哪去的助理,让他给买点治疗烫伤的药。挂断电话,助理满头雾水,他刚跑去超市买了做饭的整套装备,怎么一转身就要去买烫伤药啊?这是要做菜啊还是要上演火线任务啊?不过既然是大老板发话,他也不敢耽误,以堪比奥运短跑选手的速度直奔附近的药店,连问都没问就让药店把所有治烫伤的药都来一份。
“……”看着堆成小山的烫伤药,夏峥已经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位尽职尽责的助理了,他感觉卖药的同志一定以为他全身烫伤,属于眼看就不行了的那种。真让对方看到他身上这几个小红点,没准会顺道给他们开两盒脑残片。
和他的无语望天不同,项湛显然很满意助理的表现,夸奖了几句又打发人家去收拾夏峥搞出来的残局,一哥先用棉签沾着酒精擦了一遍,又千挑万选了一盒药膏,用比鉴定钻石的谨慎的动作把药抹在伤处。
“后面没有吧?”把前面的红点全擦一遍,项湛把目光瞄到了夏峥的后背,按理说锅里的油怎么迸也不可能烫到后背,可他实在很怀疑某人在躲避的时候会不会不小心被烫几下而不自知,疼痛神经如此麻木的,估计很难找出第二个了。
“肯定没有!”夏峥大刺刺地扭过后背,却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树墩撞出来的伤,当即一咧嘴。
项湛敏锐地发现这个表情,脸色立马变成了雨季的天,随时都能来一场暴风骤雨,在一哥恨不能吃人的目光中,夏峥心有戚戚焉地脱掉上衣,把背上的伤呈现在项湛眼前。
熟悉的青紫色,勾起了项湛不太愉快的记忆,夏峥被人狠踹的事潮水般涌来,当场卷起骇人的电闪雷鸣。
胆颤心惊地侧着脑袋偷瞄项湛的脸色,夏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刚才项湛拉着他问了半天受伤没有都被他糊弄过去了,现在却弄出这么个碍眼的伤痕,总不能说这个伤是电磁炉砸出来的吧。说瞎话却被抓了个现形,夏峥紧张地捏着衣角,总觉得一哥下一秒就要化身成进阶版咆哮兽,嘴里冰火齐吐,把他喷的渣渣都不剩。
“以后受伤了要跟我说,不管大伤小伤。”意料之外地,项湛并没有发脾气,而是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叫助理把先前大夫开的药拿出来,熟门熟路地帮夏峥擦药。
演员这行看着光鲜,实则要承受许多外人想象不到的辛苦和危险,这点伤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如果这块胎记一样的痕迹跑到自己身上,一哥可能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可出现在夏峥的身上,他却没办法无视,心里更是疼得难受。
老老实实趴在床上任由项湛擦药,夏峥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离家这些年,他早已习惯有什么都自己扛,病了伤了都靠着身体顽强的自愈能力,加上时间的无所不能来调节,就算上辈子有那么短暂的几天不再是一个人,他也没能感受到任何温暖。
可现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项湛的关怀,那人像捧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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