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登贤竭力控制着方向盘。就在汽车撞向街边店铺的一霎那。他终于重新掌控了汽车,擦着店铺门口,驶向街道。车身擦在店铺的橱窗上,火花四溅,玻璃四分五裂。
姚登贤开车穿过金神甫路,来到了贝当路。
傅天涯喊叫着:“打他的车轮胎。快!”
史广才半个身子探出车外,瞄准着。
姚登贤开车走蛇行,一方面阻止傅天涯的车超越自己,一方面增加史广才击中轮胎的难度。
可是史广才这回早有准备。他稳稳地单臂举着枪,瞄准击发,接连打出三分子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头发子弹打偏了,从地面弹射到姚登贤汽车的地盘,击穿了汽车的输油管。汽油溢出,滴洒了一地。两位两发子弹击中了姚登贤警车的左后轮胎。轮胎的空气没了,汽车顿时向□□斜,冲向马路对面。
三辆迎面开来的汽车,为了躲避姚登贤的汽车,撞在在一起,冲向傅天涯的车。傅天涯手疾眼快,赶紧转动方向盘,躲开了冲来的汽车。可是史广才半个身子还在外面,他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反应。傅天涯伸手拉住史广才的衣服,用力一拉。史广才跌回车内。一辆汽车擦着傅天涯的汽车撞来。傅天涯汽车半开的车门,一下子就给撞飞了。史广才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姚登贤的汽车撞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上,停了下来。他从车内爬出来,跌跌撞撞地跑进旁边的上海基督堂教堂。
傅天涯赶紧把车停在车边,招呼史广才跳下车,冲向教堂。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姚登贤是整个案子的关键。绝不能让这家伙跑了。
四
1946年8月20日下午15:42分,上海基督堂教堂基督堂教堂始建于1923年,是一帮美国侨民集资购买了当时法租界贝当路美童公学对面的11亩土地,修建的一座哥特式建筑风格的红砖教堂。教堂大厅的面积有1300多平方米,足足可以容纳700来人。今天是星期二,教堂没有礼拜活动,所以当傅天涯和史广才冲进教堂时,里面空荡荡的。
史广才把□□还给傅天涯,自己举着□□,和傅天涯一起背靠背地向前探着步。教堂大厅里布满了长条椅子。姚登贤可能躲在任何一张椅子下面。或者他也可能躲进最里面正中央的十字架圣坛后面。
“这家伙手里有枪,广才小心点!”傅天涯提醒道。
史广才点点头,“妈的,要是老子的镜面盒子炮在手上就好了。”
傅天涯笑笑,“等过了今天,我帮您从警备司令部把你的盒子炮给要回来!”
“这可是你说的!别忘了我的摩托车。”
“忘不了。”傅天涯冲史广才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两个人分别搜索前进。
史广才会意,走向左边,沿着长椅一排排,搜索着。
傅天涯走向右边。他抬头看看二楼的回廊――那儿是参观教堂礼拜的客人就座的地方。高高的墙壁上安放着巨大的管风琴的木管。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暗黄色的管子就像是一个艺术装饰品。傅天涯没有心思欣赏教堂的装饰和建筑,他唯一关注的是哪儿会有潜在的危险。如果姚登贤故意把他们引到这个教堂,给他们设套,这二楼的回廊就是一个最好的设伏地点。可是根据他们一路跟踪的情况看,姚登贤似乎是仓惶逃入教堂的。他只可能躲在大厅的某个角落里,设法和他们周旋。
“姚登贤,你跑不了了。赶快出来投降吧。我知道缉私中队的制毒案,你也有份。是你偷梁换柱,把制毒设备从警察局里偷运出去的。你还把上海最好的制毒技师高凤鸣从刑场上给救下来。你和陈光山,武四名到底是什么关系?”傅天涯在打着心理战,他就是要让姚登贤心慌意乱,忙着出错。“姚登贤,你吃里扒外,背叛黄老太爷。你就不怕老太爷清理门户!”
突然,姚登贤从圣坛后面走出来。他拿枪对着傅天涯:“傅科长,你就别在这儿喳喳呼呼的了。你要是能活着离开这里,再和我算帐吧。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啦!!”
傅天涯也举枪对着姚登贤:“姚登贤,放下武器。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还得过上海武术大赛的第三名。不过,你觉得你一个人对付我们两个,有把握吗?”
姚登贤哈哈大笑:“傅科长,你太自以为是了。这就是你们这些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太子爷们的最大毛病。我不是一个人,我们是八个人。我们八个对付你们两个,足够了吧。兄弟们,都出来吧。”
从教堂两个侧门一下子各冲出二个杀手。傅天涯最担心的楼上二个回廊,也一下子闪身出三个杀手。他们手里都握着□□。
傅天涯和史广才傻眼了。整个形势一下子就翻转过来。傅天涯立刻意识到其实姚登贤早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他故意停在香奈尔咖啡馆就是为了打电话召集这帮杀手,给他们设局。傅天涯懊悔不已,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妈的,这个王八蛋把我们给玩了。
姚登贤上前一步,厉声地:“傅天涯,史广才放下武器,投降吧!”
傅天涯和史广才一左一右,分别站在教堂两侧。他们互视一眼。
“我们要是不投降呢?”傅天涯大脑在急速地转动,设想着扭转形势的计策。教堂两侧是两排支撑二楼回廊的石柱。他和史广才离两侧的石柱都很近,闪身到石柱后面很容易,麻烦的是,这样的话就可能被姚登贤和杀手们困在教堂。凭着他和史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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