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清楚。”
卓不凡“嗯”了一声,半晌后,轻声道:“听丫环说,是你及时赶到,以内力护住楚楚姑娘的心脉,才令她保住性命。
其时楚楚姑娘的毒性已经攻心,能够将毒性尽锁在心脉一带,云弟的内功之强真是令为兄吃惊。”
仿佛赞叹的话传入耳中,却令子阳云傲正在泼水的手微微一僵。
他在幼年时偶遇明师,但因师父与魔教关系极深,所教招式内功亦源自魔教,为免惹人疑窦,他从来不在旁人面前展露
武功,但这一次救人心切,竟忘了掩饰……以强大内力压制蚀心剧毒,可不符合他游戏人世的fēng_liú公子形象。
刹时间,子阳云傲也想不出什么话来为自己掩饰,一阵无言。
卓不凡忽然说:“晚膳时间已过,你一定肚饿吧,我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一会儿回来。”
接着就是平稳的脚步声起,知道他已经走出房间,子阳云傲暂时舒一口气,
以卓不凡之精明,今次的事只怕已引起他的种种联想,若他从蛛丝马迹追查一下,只怕很快就会查到自己与魔教间牵扯
不清的关系。
子阳云傲想着,心里暗暗又将厉天邪骂了千遍百遍。
都是那个杀千刀的死疯子!
边咒骂着,边从澡盆而起,擦干身子,穿上卓不凡为他准备的浅蓝色长衣后,又坐在楚楚身边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卓不
凡回来。
从食盒中拿出几碟斋菜,汤,饭,除此之外,还有小碗白粥。
卷起衣袖,卓不凡小心翼翼地把粥放在桌角。
“先把粥放着,等吹凉了,再叫丫环喂楚楚姑娘吃。”
“卓大哥,令你劳心了。”子阳云傲不得不再一次为他的细心而赞叹。
心想:师父总怪他整天和厉疯子吵架,但这能怪他吗?若厉疯子有卓大哥一半的体贴温柔,他还哪里吵得起来?
这时窗外夕阳已尽下,天色昏暗,劳累大半天,子阳云傲也确实饿了,便与卓不凡围在圆桌旁吃起饭来。
寺院的素菜做得并不精致,但味道尝起来还可以,加上卓不凡一直殷勤布菜,子阳云傲吃下不少。
吃到一半,卓不凡忽然开口。
“我派去监视那三个人的探子刚刚回报我,在柳姑娘身亡的消息传出前,他们住的院落已经人去楼空了。”
“那三个人”指的当然是厉天邪,秋愁雨和夏飘萍,子阳云傲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事是何用意,只得含糊地“嗯!”了
一声。
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住口,卓不凡接下去说:“连贾老实也不知所踪,看来是和他们一伙的,都怪当天在大厅我顾着面
子,又以为魔教中人到底没有这么胆大包天潜入武林大会,否则,说不定可以当场把魔教的几个要员擒下,那柳姑娘和
楚楚姑娘就不必受苦了。更奇怪的是他们辛辛苦苦潜入武林大会,竟然不先救出沈沧海,反而对两个与世无争的姑娘下
毒手。云弟,你可知道为什么?”
看着饭碗,子阳云傲忽觉难以下咽。
与江湖有关的事,卓不凡向来不会故意对他说,而现在……他放下箸子,看向卓不凡。
“卓大哥,你想说什么请直说。”即使卓不凡已经知道什么了,但想要从他口中套出话来,也绝不轻易。
卓不凡也抬头看向他,沉默半晌后,忽然说:“把衣领拉高一点吧!”
子阳云傲一怔,本来准备好的辩解话全都塞在喉头里。
半晌后,他才醒悟过来,右手飞快地往脖子摸去,掩着一块瘀红的吻痕。
看着他的俊脸瞬间通红,卓不凡别过脸去。
“鉴于两位姑娘与太君关系不浅,伯父已经拿了主意,派人到侯府通知太君,侯府离此地甚近,明天太君应该就会到了
──无论那人是谁,为了她老人家着想,你暂时也别再和他见面了。”
说罢,他就起身离开。
“等等!”子阳云傲把他叫住,声音中微带颤抖,也难怪他,他实在太震惊了。“我……我和男人在一起的事,你是从
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很久以前。”卓不凡顿步,却没有回头。
子阳云傲难以置信。“怎……怎么会?”他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
“怎么不会?”卓不凡反问,回头,儒雅文俊的眉目之中,带着些许苦涩。“有时候你们在门内,我就在门外,我怎能
不知?”
想不到自己胡天胡地的情事早已为人所知,子阳云傲也不知该羞该恼,呆若木鸡地坐着,连卓不凡已经走了也不知道。
他和厉天邪的事,卓不凡到底知道多少?太君又知不知道?公审沈沧海的日子快到,若不能把他救出,要怎样向师父交
代?还有,楚楚身上的毒要怎么办?
种种问题如大海波涛,忽然汹涌而至,子阳云傲心烦意乱,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不休,期间,楚楚已经痛醒过三次,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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