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间的推移,是明眼人都知道,刘司令在广元的逗留时间屈指可数,无论与会各方势力,对甘肃铁路布线问题,是否达成一致,这厮都将返回川西了。而且这厮几次都提到,他要去南京要钱去了,以后想要再共聚一堂,恐怕就有些难了。
邓锡侯不得不再次出面召集各方势力,磋商大西北铁路与投资的问题。
当某人再次走进45军的官邸会议室时,却是一番惊喜,他居然看到了老朋友,正是汉中的张伯玉。俩人已有两年没见面,说来刘郧能遇见孔玉玲,还是全仗此人牵的线,一时也不顾他人的眼色,俩人直接攀谈起来。
这些年张伯玉也成熟了,举止之间也沉稳了不少,与刘司令谈话时也是不卑不亢,语句之间也是井井有条,整个人仿佛也散发着法学的气息。对了,这厮不是在西乡县,当什么副县长么,刘郧正欲再问几句。
此时旁边却传来一阵咳嗽声,俩人顺眼一看,只见一三十多岁的绅士,温文而儒雅,一身名牌西服,还戴了副金丝眼镜,一副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
伯玉兄的脸色不由一暗,有些强笑的为刘郧作了介绍,“亦诚兄,这位是张副司令(张学良)的堂兄弟,张学勤张部长,很受张杨俩位长官的倚重,目前正在主管陕西的铁路与实业。张部长此次途经汉中时,对愚兄很是青睐有加,因此上官命我随行听用”。
刘司令现在也是一方小诸侯了,对于各种腹语也都略知一二,对张伯玉的话里话外,自然也是门清,于是尽量友善的向张部长点头致意,并微笑的寒暄道,“在下是川西刘郧,对张副司令是神交已久,幸会幸会”。
刘三爷的话语看似客气,却在向张部长示威,说的是他与张学良,是一个层次的人物,像张学勤这种小人物,还不够资格打断他与朋友之间的谈话。
张部长顿时一脸铁青,他何曾如此受辱过,立马就发作开了,“姓刘的,你张狂什么?我们老张家,纵横东北与口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投胎。以你现在这点实力,盘踞在一个小小的川西县,我老张家随便派出一支军队,就能剿灭你,你信不?你什么玩意儿,还敢张狂”。
刘郧依旧风度翩翩,仿佛没听见一样,于是自顾自的拉着张伯玉,坐在了大会桌的一旁。而邓锡侯和马鸿宾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个张少爷发什么羊癫疯,还是何先生比较讲义气,有些尴尬的帮张学勤道歉转圜。
“亦诚兄,请勿介意。学勤兄这也是急了,你还记得不?你前几天,开着飞机乱溜达时,应该去过西安的上空吧?这可是导致很多人遭了殃”,何先生似乎有些暗指某人,略略的晃了晃张学勤,大家顿时恍然大悟了。
不过张大少爷却要哭了,因为一屋子的大人物,唯有他一个人被孤立了,连何先生这个盟友,都有些拉偏架,他真想直接冲出会议室的大门,再也不要回来了,但在心中已经恨绝了刘司令,又一次让他出丑了。
不过在邓锡侯和马鸿宾的眼中,这厮还真是不足挂齿的小人物,不过张副司令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怎么说,也是民国的三军副总司令,手握几十万东北军,即或被日本鬼子占了东北三省,依然是个不可小觑的大佬。
邓老总是有名的水晶猴子,在接人待物方面,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微笑起来自然而纯熟,让人看来毫无一点异样,很真诚的邀请张学勤,坐下来共谈大事,再向刘司令等人解释道,“这是张杨二人的特使”。
哦,那就不一样了,这厮毕竟代表的是张学良与杨虎城的脸面,大家若是不给面子,大家今后在江湖上混就麻烦了。
刘郧就给他一个下台阶,“张部长,我们此番是商量抗日大计,还请贵使相忍为国才是”。
东北军的老家,都被日本鬼子占领了,哪怕张学勤再纨绔败家,也知道抗日大局的重要性,自然是心中一凛,双手一拱,即刻向刘司令道歉,“先前,学勤有些失礼,还请川西王,大人不计小人过,对不起啦”。
刘三爷也即刻笑脸相迎,双手虚抬收礼,随后将张部长引入座位,很高兴的客套道,“在下早闻张老将军(张作霖)的英名,可惜被日本鬼子所残害,实乃民族之大不幸,今日得见学勤兄,方知东北张家名不虚传”。
既然彼此的误会已风消云散,张学勤也连忙客套回礼,连称惭愧不敢,很快就从怀里摸出二封信函,恭恭敬敬的递给刘司令。刘郧也没避讳大家,直接当众拆开,正是张学良与杨虎城的亲笔信,其情意甚诚。
张杨二人都在信中,写到他们俩人军务繁忙,暂时无法与刘郧这种后起之秀会面,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因此邀请刘司令亲临西安,共商联合抗战救国之大计,另外听说川西兵工业鼎盛,特派张部长前来洽谈一二。
张学勤也是个老实本分人,他虽然随身带着信件,却从来没有拆开看过,根本想不到暴跳如雷的张杨二人,竟会亲切的称刘郧为“亦诚老弟”,完全是平等的对话姿态。这厮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幸好没闹得不可收拾。
刘郧之所以会逐字逐句的读出来,也是让大家看看张杨二人的真实态度。若是友善客气还好,大家交交朋友,做做生意,修修铁路,都是可以的,若是横蛮无礼也罢,好让各方势力长个见识,看究竟可交不可交。
嗯,如此友善,如此和蔼,连刘郧自己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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