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郅哥儿,你从前不是常常这么叫?”
慕容郅将池绿逼到墙角,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他。池绿长得很快,已经快及他高了。即使被强迫抬起头,他的目光也是淡淡的。慕容郅鬼使神差地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池绿猛地推开他,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头怪物。
慕容郅自觉有些尴尬,刚刚确乎是心急了一点。不过已经这样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池绿,留下来吧,我挺喜欢你的。”
他想了很久,大约是母亲严厉的管教不让他接触女性,反而让他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又或许是因为他遇上了池绿,就再也看不上别人。他再次从武陵回来,池绿就时常反复出现在他梦里。有时是他童年时的模样,有时是长大后淡漠的表情,更有时是在河中令人心动的背影。
“当你的男宠?”池绿的脸上出现怒容,“殿下,当心我揍你!”
慕容郅胸口一沉,从无边的梦境中醒来。原来是那睡相差劲的家伙又把手脚搭在他身上了。他朝窗外望去,天已经亮了。他起身,准备好行李,帮睡梦中的池绿套上衣裳,背着他下楼上了马车。
天色很早,只是没想到昨夜碰到的那人也启程,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慕容郅心烦,又是个难缠的家伙。好不容易甩掉个聒噪的小和尚,又来了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
他抬起睡梦中的池绿的下巴,轻轻拂过他淡色的嘴唇。
真是张招蜂引蝶的脸蛋。从前也是那样,还有个什么叫长生的,简直要气得他吐血。幸好长生是先帝的人,宫变之后死了。
快到锦官城,虽说慕容郅的身份是已死之人,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重新戴上黑色斗篷,将脸蒙了起来。其实他觉得该蒙脸的是这个人才对,免得路上引来莫名其妙的人。
直到天黑,他发觉后面的马车的确有意跟着他们。无论他们这方加快速度或减速,后面的人照做。他们在一个小镇上停下来找客栈休息,那个叫胡越的公子哥也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要住店。
这回慕容郅没让他们见面,直接拖着池绿上客房休息,两人在房里吃饭。池绿睡得迷迷糊糊,慕容郅给他擦了一把脸,他就欢乐地开始吃饭了。
“我们要去哪里?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池绿出乎意料地开始问问题。
“我们去锦官城,上回我跟你提过的。现在春天还没过,那儿有各种漂亮的花,你去了一定会喜欢。”
“然后呢?”
“我们住在那里。”
慕容郅许久没有回蜀地,他打算做了这批花苗的生意,在此住上半载。他从前在锦官城城郊修了一栋别院,离繁华地段并不远,挺安静,又还算便利。这是他私下修的,并无他人知情。因此在他“死后”也没有人将宅子封掉。
宅子里家什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些古董字画,变卖掉又是一笔财产。虽说目前还犯不上变卖古董,但这些东西摆在此处确乎没有太大用处,倒不如变卖了增加些流动资金来的有用。
他此次回来,除了生意,就是要将从前收集的这些古玩变卖掉。
他不会在锦官城长住,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有许多人曾经见过他。虽说他现在是已死的身份,但保不齐会碰上麻烦,还是谨慎些为好。
池绿打了个呵欠,继续问:“住在那里干什么?”
慕容郅哑然,他也没想好。到时候就让池绿在家里养病吗?虽然这家伙挺懒,但不睡觉的时候常常会给他制造麻烦。
“你……就在家里养病,帮我看笙儿,好吗?”
“我没病。”池绿不满道。不过下一刻他便换了个话题:“笙儿的娘在家吗?”
“不在,她死了。”
“死了?”
“生小孩时候死的。”
“你不伤心吗?”池绿捕捉到慕容郅的情绪并没有太大变化。
“伤心过一段时间。不过我跟她原本就是一场意外,没有太多感情。你……很在意这件事情吗?”
池绿朝他咧嘴笑得欢:“那太好了,就算我去了那里,也没人跟我抢东西吃。”
真是败给你了。慕容郅默默给他夹了些青菜,递到他碗里。
池绿在有肉吃的情况下,很挑食,几乎不吃素,也不知道他在庙里是怎么过的。
“要吃点蔬菜。”他强调。
池绿几口把他夹给他的青菜吃掉,依旧把筷子指向肥腻的红烧肉。
吃这么多,怎么就不长肉呢?虽说池绿比刚被他找到时胖了一些,但总显得挺瘦弱。
叩叩叩,有声音从门外传来,慕容郅皱眉。
“池公子,我家公子给您送了酒。”
果然又是那人。
慕容郅不耐烦道:“我们不需要,拿回去。”这莫名其妙的人,一天到晚地恶心他。
送酒的小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只能无奈地走了。慕容郅转头去看池绿,池绿还在埋头吃饭,压根就没注意这件事情。他伸出手去拨开他前额的几丝乱发,对于这种接触,池绿似乎引以为常了,并不抵触。
翌日,因还差一日的行程就能到锦官城,慕容郅并未在池绿的药里添安神药,不过池绿还是睡得迷迷糊糊,叫都叫不醒。慕容郅给他穿了衣裳,稍稍梳了头发。池绿讨厌把头发束得紧紧的,慕容郅也只得让他披散着头发。反正他这样也挺好看的。
“这位公子,开个价吧。”慕容郅将迷迷糊糊的池绿推到马车上,就听见身后传来这么一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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