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证书,於我,已然可有可无。
第二回(听障攻vs双性受)
(二)
虽然米搅阿是既有的存在,可要将一家拥有七十几名员工的大型传统碾米厂转型走入现代化,引进自动化设备,裁撤一半人力,我要克服的,每一关都是硬仗。
被父亲按在两家加盟超市里,整天都得坐镇店中的大哥大嫂眼红我一回来就能骑上家里最大的那头金鸡母头上,那是摸天凉凉,摸地冷冷,不在其位,不知其苦。
我到彰化赴任,跟著我的还有直嚷嚷怎麽都不放心我,硬是收拾一个大皮箱随我出家门的母亲。我一个人惯了,照顾自己不成问题,住员工宿舍还能省钱,看她喜孜孜的忙著张罗住处,上午看房下午就跟一栋洋房的房东打好两年的租屋契约,我几度都想请她回家,却每每在看见她一脸的笑容洋溢时打住。
父亲外边有房外室,这是家人都知道,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虽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十年过去也没见父亲腻了分了,母亲跟父亲之间感觉总不亲密,大抵就是因为一张双人床还得三人挤的因素。
我不忍赶母亲回那牢笼去,给那一家子夫懒子懒媳更懒,全都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手不动三宝的家人们做牛做马,终年不得翻身。
不过,母亲这回出来<放风>,实际上也没能透气多久。没两个月,没生女儿就把乖巧的二媳妇当女儿疼的祖母来一通电话,只见母亲坐在电话旁直掉泪少吭声,挂上电话就跟我比祖母病了,需要她照顾,第二天一大早就包计程车回家陪她婆婆去了。
言归正传,为什麽我想省钱呢?因为第一难,就卡在我能动用的资金上。
两三年前,父亲听从狮子会里几个狮友的合资提议,把家里的大金库拿出来压宝,将近八成先後投资在台中市都市计划区的三、四期重划区上,买了好几笔动辄上甲的农地。我接手彰化那家米搅阿这时,都市计划才刚起步,正要推进一、二期,那些甘蔗地水稻地虽然涨了三四成,父亲却还不满意,他那些狮友说不用三年肯定能看到翻三倍的那天,目前还不到变现的时候。
我还在忍著,不想当他的面叹气,他扬著眉、咧著嘴边写边比的後续,让我的脸直接变黑。
第三回(听障攻vs双性受)
(三)
第二难,就是不能停工。就算拿厂房、厂地跟几样还值几个钱的旧式设备跟银行贷足了款项,我也不能一口气将设备全翻新,因为父亲不肯。
他要我分成两条生产线,一条先改,一条继续生产,测试成功能正式接手量产了再动另一条,这让我第三难更加不好解决。
第三难,自然就是人力的缩减。要是父亲肯让我整个厂停下来一两个月,藉改头换面趁机搞一次性资遣,长痛不如短痛,我能好办些。
可惜我父亲这辈子最看不开的除了面子,就是金钱。
虽说我有心理准备,父亲不将米搅阿转型这事交给资质平凡,应酬总也不大方的大哥去做,肯定难处不少。
只是我没料到父亲对我这麽有信心,备下那麽多难关等我去闯,看来我要坚持我的承诺,不成功就不回家,从没赞成我拿这当赌咒的祖父母往後两三年想要见我面,还得劳驾他们出门到家以外的场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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